秦司年也很委屈,小声嘀咕:“我怎么了嘛?”
“你为什么要半夜偷偷回来?你知不知道你的伤根本不能乱动?这下好了,伤口裂开了,还感染了……”
她说着说着又要哭。
他又拉拉她的手,语气带着妥协的意味:“我想你了嘛……,我想得睡不着,才会让阿齐开车送我回去,我本来只想看看你就走,可是看到你了,我又想抱抱你,抱着你了,我又想……”
他看了看她的脸色,见她不像刚才那么激动,这才又小声说了一句:“我也是因为爱你,才会想你的嘛!”
林若晚见他说了这么几句话,就虚弱得不停低喘,额头上也沁出了冷汗,一时心软,叹息道:“算了算了!都已经这样了,我再怪你也没用!”
“谢谢老婆!我就知道老婆对我最好了!”
秦司年顺势握住她的手:“老婆不生气我就放心了!”
他的样子,像个小可怜。
这样的秦司年,林若晚从未见过。
以往的秦司年都强势霸道,像个无所不能的超人,永远不会生病,永远不会示弱,永远不会说爱一个人,想一个人!
而现在,他那么依恋她,渴望她!
不知不觉之间,他们似乎都变了许多。
林若晚放柔了语气:“吃药不?”
他点了一下头:“吃!”
她只得又找护士要了一粒退烧药,喂他服下。
他头晕脑胀,心里还很难受,靠在她身边,不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林若晚守了他一会儿,见他睡得安稳,便慢慢起身想要活动一下有些酸麻的手脚。
哪想到刚一动,他便攥紧她的小手:“别走!”
“好好,我不走不走,你安心睡吧!”
林若晚像哄小孩子那样,用手在他的后背轻轻抚拍着,就差给他唱催眠曲了。
退烧药里面有镇静催眠的成分,秦司年听着她的呼吸,感受着她的气息,渐渐睡沉了。
隔着一道病房门。
秦家老太太穿着团锦刺绣的锦褂,银发挽在脑后,脖子上挂着那只核桃大小的金貔貅,目光阴沉锐利的看着里面相互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
刘妈伸手刚要推门,被她的眼神及时制止了。
刘妈疑惑问:“老夫人,咱不进去吗?”
“不要打扰他们!”
老太太摆了摆手,感慨道:“司年得了癌,未来会是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准,这种情况下,他的开心是最重要的!”
“是!”
刘妈恭敬的回应了一句,想了想,又试探着问道:“老夫人,如果司年少爷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林若晚怎么处置?”
“怎么处置?”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冒出算计的精芒。
“我总不能让她一个佣人之女坐拥我秦家百亿产业吧?哼!若不是看在她亲生父亲的面子上,我也不会收留她们母女这么长时间,更不可能让司年娶她!可是你发现没有?自从娶了她,我的司年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前不久才查出胃癌,现在又被崔想那鳖孙子给捅了……,用我们老话来说,这就是命硬,是克夫!现在她生下了孩子,对我们秦家而言,已经没有价值,司年走后,我自然也不会再留她!”
刘妈见她说了这么多也没有说到点子上,不由又追问了一句:“那万一少爷不在了,这么大一个秦家,您要交谁手里啊?”
“唉……”
“您是打算交给锦棠少爷?”
“怎么可能?”
苏锦棠虽然是她的外孙,可到底是外姓人。
她就算再老糊涂,也不可能把庞大的秦家产业,交给一个外姓人。
老太太沉沉叹了口气:“走吧,收拾收拾,明天陪我去一趟兰坪县!”
“兰坪县?”刘妈像是想起了什么,震惊道:“你要去兰坪县?老夫人,你是想……?”
“走吧!”
老太太又往病房里面看了一眼,转过身,缓缓离开了。
林若晚并不知道自己在老太太那里已经逐渐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她守着秦司年,十几分钟后,无聊得打了一个呵欠。
叮咚!
手机有信息进来。
她拿起来一看,又是苏锦棠发来的。
“若晚,对不起,昨天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我已经教训过陈曦了,她以后不会再为难你了!”
林若晚秀眉微微蹙起。
这样的信息,她真是一个字都不想回。
可如果不回的话,他会不会没完没了,以为她还在生气啊?
林若晚刚这样想着,苏锦棠的第二条消息就已经又过来了。
“若晚,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不该带给你这么大的困扰!我应该像过去一样,默默喜欢你就好了。”
看吧,他越说越离谱了。
林若晚无奈的叹了口气,斟酌了一会儿,回了一句:“我没生气!”
苏锦棠很快回复:“既然没生气,那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你喜欢吃西餐还是中餐?哦对了,我记得你喜欢吃槐安路那家的香煎小羊排,那我提前去订位置!”
“别!”
林若晚连忙在手机上输入:“我中午要陪司年!锦棠,你也多陪陪陈曦,我祝你们幸福!”
她刚刚把信息发出去,耳边突然出来一声轻啧,吓得她赶紧放下了手机。
其实,自从她手机叮咚那一声开始,秦司年就已经醒了。
他们的聊天内容,他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
“怎么不聊了?”
“我没聊!”
林若晚有些心虚的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一走,秦司年就拿起了她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