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敲了下门,里面半晌没有声音。
他偷偷推开了一条缝隙,瞄到沙发上薄夜寒的身影侧靠着,好像睡着了。
一般熬夜很久的人不睡可以。一旦睡过去就会睡得很熟,睡饱了才能清醒过来。
徐风便放心了下来,摸摸手中的东西,想着先把病历和录音笔送进去。
他蹑手蹑脚的走了两步,刚把东西放到书桌上,背后便窸窣一声响。
徐风顿时僵硬片刻,转身,薄夜寒挺直了上半身坐在沙发上,一双鹰聿般的眸子即使刚醒眼里也是遍布的凌厉,正直直的看着他。
徐风尴尬的笑了两声,随后赶紧将桌子上的东西再拿回,快走几步递到了薄夜寒面前:先生。杨柳的诊断报告和那个下人的口供。
薄夜寒眼眸微眯,手掌很快先朝录音笔伸了过去。
滴的一声,录音笔开始播放。陶如芳的声音很快出现。
等到录音播放结束,徐风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道:虽然她话里一直坚持这样说。但是当面时她的反应很不对劲,这里面很大可能有其他的猫腻,只是今天再耽误也问不出什么。所以我先回来了。
徐风有些忐忑,毕竟他没有完成任务,先生有可能惩罚他。
等了两秒,薄夜寒却什么都没说,直接拿起了剩下的病告报告。
关于杨柳的病情尽数在上面,描述的很详细,包括烫伤的严重,以及可能会造成的严重后果。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还是这样年轻的女孩子,如此大面积的烫伤,稍微有什么不测留下了疤痕,无异于毁容。
如果这真的出自杨柳之手,那她未免也太过心狠。
书房里的气氛沉默,薄夜寒不说话,徐风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终于,两分钟后,他开了口:杨柳那边让小宁回来,派小宁从星期一开始在公司楼下守着陆漫。
什么?徐风下意识惊呼出声,直到问出了口才连忙捂住了唇。
可惜说出的话没有撤回功能,他僵硬的呆滞在那里。
守着陆漫是什么意思,先生这是相信杨柳开始怀疑陆漫了?
薄夜寒不可能看不出他的惊诧于疑惑,但是半点没有解释的意思:照我说的去做。
徐风着实惊讶极了,却没法违背命令,点了点头,他出了书房的门便拨通电话喊回了小宁。
陆漫在家度过了一个并不安稳的周末,有心想要问一下杨柳的情况,但想到陶英当时的眼神和薄夜寒的表情便有些犹豫。
她想到了徐风,但又怕让徐风难做。
一直纠结到星期一早上,陆漫刚出小区的大门,便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
她习惯在小区第二家早点铺里买些吃的,送上去后再下来。
但今天早上无论是买早点送上去,还是后来下来去公司,身后总是若有若无跟着一个影子。
陆漫余光可以看到是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身形并不隐蔽,只是等她转过头去,那人又总是一副若无其事忙着事,是她误会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