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德的速度很快，一步上前单手就朝着我的面门抓了上来。

那只手在我的瞳孔里不断地放大，不知道为什么我确定感觉到这个过程似乎被放缓了无数倍。一切都像是慢镜头播放。甚至手掌上每一个褶皱，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这或许是混沌体质另一个突破了。可惜现在的我别说躲避，就算是动一下手指都感觉到浑身剧痛。很显然我受的是内伤，非常严重的内伤。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哀。我甚至可以听到朱由检愤怒的吼声！

“倪歌！你们敢！”

我笑了，这一刻，没有丝毫面对死亡的害怕恐惧。相反我忽然想到了周天德的名字。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是一个巨大的讽刺吗？或者是天道不容我？布衣一脉世代相传，难道也是不容与天道？

否则的话为什么说修道者与天争，与地夺。为什么会有天劫，为什么天道会设下种种的劫难。

就在我安心的等待死亡的时刻。周天德的手停了下来。就停在理我的咽喉不足一寸的位置。

周天德的表情很奇怪，有疑惑，有恐惧，甚至还有一丝莫名的情绪。他的身体缓缓的升起。却依旧僵硬的保持着攻击的姿势，很显然到现在为止发生的事情，让周天德都无法相信。

我笑了！不是因为我看见了朱由检。是我看见了周天德的尸傀，雨殇尸尊单手提着周天德，脸上显出迷茫的表情。额头上朱砂般艳红的魂印，已经出现了无数的裂缝。甚至还在快速的消融。

“哈哈哈哈！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一刻我只想把这句话喊出来，天道恢恢疏而不漏。天道就是天道。最后一刻，我那一圈居然轰碎了雨殇的魂印。真不知道我是幸运还是悲哀。

幸运的是，雨殇获得自由的第一时间，必然会直接朱砂周天德。悲哀的是周天德过后，恐怕就轮到我了。

早死，和晚一点死有区别吗？事实证明这区别很大。毕竟只要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

至少现在，虽然重伤，连动一下都是奢望，可是我却可以安静的享受自己的敌人恐惧而绝望的死在他引以为豪的底牌上。

“你！你！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的主人。天地至阴，尸道至尊，急急如律！停下！停下！停下！呜呜呜！你停下呀！啊！”

周天德不断地挣扎，浑身颤抖，甚至拿出控制尸傀的咒语。可雨殇却是眼睛迷茫，本能的将周天德举到自己的面前，伸出白玉一般的手，轻轻的扯出周天德的脖子露出有些泛着蜡黄的皮肤。

周天德有念动咒语，变成了带着哭腔的请求最后，眼看着雨殇，那无疑伦比的美艳容颜，轻启朱唇，露出一拍洁白如玉的牙齿缓缓的靠近。周天德最后的呜咽化作了一声惨叫。很快周天德的身体变得枯瘦起来，片刻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具干尸。

我感觉到胃液里一阵翻涌。只要是正常人见到这种场景，都不会舒服了。当然尸阴宗余孽除外。

雨殇在将周天德变成干尸后，双眼忽然恢复了清明。盯着周天德的干尸，看了半响，忽然很是厌恶的一把扔了出去。

呕！紧接着，这位雨殇尸尊似乎是感到恶心，弯下腰居然呕吐起来。不过他吸收的是周天德的生命精血。甚至灵魂都被炼化。自然是吐不出来丝毫。

片刻后，雨殇有些萎靡的站起身，用手轻轻的抹试了下朱唇。这才将目光转向我。

我一直紧紧的盯着这位雨殇尸尊，可惜的是现在的我在留意也没有丝毫抵抗的能力。身体现在已经能动了，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可惜面对这位恐怖的尸尊依旧是没有毛用。

雨殇依旧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似有所思。片刻有，忽然用生硬的话语问道：“你，你，是，谁！我，好，像，见过，你。”

对于雨殇的问话，我先是一愣。接着小心的回答道：“我叫倪歌，道门布衣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