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往里面走了两步,就看见谢梦萍用被子蒙着脑袋,摆明一副不肯见人的样子,这更加深了我心中的疑虑,谢梦萍到底怎么了?难道她的怪病,影响了她的容貌,所以不肯见人?
谢一鸣说:“姐,是我,听说你病了,我专门赶回来看看你,你怎么了?能不能先从被窝里钻出来再说话呀?”
“不能!”谢梦萍情绪激动,声音都沙哑了,她在被窝里嘶吼道:“我没有病!你听谁说我有病?我不需要你回来看我,走!走啊!”
谢一鸣说:“你看你这副样子,还敢说自己没有病,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少废话!滚啊——”谢梦萍大声骂道。
大姑一脸尴尬,对我们说:“原谅一下,自从患病以后,她的心情很不好!”
谢一鸣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我拦住了,我给谢一鸣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先退出去,只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面,也许面对我,谢梦萍不会这样暴躁。
谢一鸣点点头,带着哮天,和大姑一起退出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谢梦萍,很安静。
“呜呜呜——呜呜呜——”
被窝里面,传来谢梦萍的哭泣声,听得我心里难受。
我打量了一下,房间里干干净净的,摆设简单,却很文艺,大白天的,却拉着窗帘,房间里显得有些黯然。
窗台下面,有一个画架,上面的图画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起身走到画架前面,发现图纸上面画着一个男人,我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于是把图画取下来近距离观看,看着看着,我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图画上面的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但是,图画上面的我,明显要年轻许多,大概是我二十岁左右的模样。
因为我和谢梦萍已经有十年未见,她不知道我现在的模样,她所记得的,也就是我十年前的样子。
很快,我便发现画架上不止这一张图画,下面还有很多张,每一张图画的主角都是我。
一时间,我竟看得呆住了,不知不觉中,竟然有眼泪吧嗒吧嗒滴落在图画上。
这么多年来,谢梦萍依然没有忘记我,她对我的思念,不仅一点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浓烈。
我有些更咽了,我不知道,这辈子被这样一个女人爱着,守候着,到底是一种罪过还是一种幸福?
“谢一鸣,你怎么还没滚出去?”谢梦萍听见声音,以为是谢一鸣还没有离开。
我深吸一口气,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将图画放回画架上面,对着被窝说了两个字:“是我!”
谢梦萍听见我的声音,应该是愣住了,蜷缩在被窝里,半晌没有说话。
“梦萍,你还能听出我的声音吗?”我问。
我看见被窝里面,谢梦萍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谢梦萍有些结巴地说:“杨……杨程……是你吗?”
“是的!听说你病了,我特意和一鸣一起回来看你!”我说。
谢梦萍突然惊惧地说:“我没病!你不用看我,你走吧!我真的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