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儿手指紧了紧。
愧疚和愤怒在心底交织,勉强告诉自己要理智,但此刻的冲动已经是理智压不住的了。
啪。
苏梨儿一掌拍到门上,走了进去。
秦城阳瞬间抬眼,眉头一皱,想要起身,“你去哪儿了?”
“城阳小心!”姜清池立刻上前,隔着衣服将秦城阳扶住了,柔声数落,“你这才刚做完手术,医生说小心伤口,千万不能再裂开了……”
“你出去。”苏梨儿下巴微抬,火气在眼底蔓延,对着姜清池一字一句道。
姜清池动作微滞,随后笑着抬头,“什么?”
“我让你出去。”
“苏小姐是以什么身份在让我出去呢?”姜清池笑了笑,“我和城阳有一周之约,只要他没有开口,我是不会出去的。更何况据我所知,苏小姐应该还不能算是城阳的妻子吧?”
苏梨儿懒得废话,抽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清娆你带几个人来病房,要女的,然后带上摄影机,通知记者……”
“你要干什么?”姜清池警惕地后退。
她可是刚看见苏梨儿发过疯,现在对苏梨儿又有了一层新的认知,心里到底还是有点发憷。
苏梨儿话头一顿,斜眼笑眯眯道:“你现在不出去可以,但你待会儿求着我出去的时候,我未必肯让。”
“你敢!你还能做什么!”
“哦?让我想想,病房门一关,我还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呢。一群保镖肯定是打不过你一个人的对吧?想扒扒衣服拍拍视频,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呢。”
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姜清池脸色一白,气得说不出话来,嘴唇抖动着,“你……下三滥的手段也敢……”
“我就是个下三滥的人。”苏梨儿挂了电话,冷意在眸底疯狂升腾,“姜清池,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我没空治你,你真当我是只病猫?很好,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手里所有的事情都将为你姜清池让路,你想知道‘死’字怎么写,我亲自来教。”
姜清池后背发凉。
这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淬了冰的毒意,苏梨儿是真的发火了。
但转念她心里便有了快意——肯发火是好事,说明今天的把戏还是有奏效的。她就是想看苏梨儿发火!这贱人也就嘴巴上毒了点,真有什么能耐么?
“梨儿,你火气这么大做什么?”姜清池站起身,将手包拿了起来,“刚才城阳在手术室的时候,你去哪儿了?口口声声说着爱,结果不就是把真正关心他的人赶出去么?我确实是不敢赌,你是个疯子,叶清娆也是,所以我现在会离开。但就算我不在这里了,你真能说服自己吗?城阳真的能不介意吗?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他能奋不顾身地帮你挡住一切,可是你呢?他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儿?”
他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儿?
诛心之语,字字扎进骨髓。
“滚。”苏梨儿盯着姜清池,吐出一个字。
姜清池笑了,伸手撩了撩头发,余光扫过秦城阳面无表情的脸,满意地迈步离开,姿态骄傲而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