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卡卡将坠饰取下，递到季妃面前，“我把这个也送给你。它们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都给你，只求你教我天舞。”

季妃看也不看。“这东西对我毫无作用。”

“带我一个月。”卡卡仍不死心，“让我跟着你一个月，我会证明我对你有用。”

“就算我收你为徒，也绝不会教你天舞，任何人我都不会教！”

“那就教我别的。”

“我有很多仇家，他们一直想抓我去……”

“我不怕！”

“我嗜酒如命，喜怒无常，会无缘无故骂你打你甚至杀……”

“我不怕！”

“我四处漂泊，穷困潦倒，还欠了无数的债，债主每天都逼我……”

“我不怕！”

季妃每句话还未说完就被卡卡打断。她惊愕地看着卡卡：“你干嘛非缠着我？”

“我要学天舞！”

“做梦！”她将坠饰抛还给卡卡：“拿去，我不需要这种贿赂。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跟我一个月，如果你真能表现出对我有用，我会收你为徒。但是首先声明，无论如何我都绝不会教你天舞，你也不许再打天舞的主意，也不许再说天舞这两个字！”

“师父，我们现在去哪里？”

“北冕座。我还没收你，不许叫我师父！”

“师父，你的裙子脏了，我给你洗洗。”

“走开，你的手在摸哪里！我说了不许叫我师父！”

“师父，黑风波说你不叫季妃？”

“我说过不许叫……算了，随便你了。”

“师父你介不介意我先睡一觉？困死了。”

“你真死了都不关我事。”

卡卡真的睡着了，疾病与困顿同时袭上了身。他梦见在万里雪花飞扬的世界里池渊抱着还是婴儿的他在雪山里走，凌乱的雪花让他的梦也凌乱起来，池渊的脸模模糊糊，他的话也听不真切：“卡卡，我不会教你法术……要学就学万人敌。”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卡卡想不起来了，他现在发烧地厉害，全身都像在火炉里烤红薯一样，于是梦境一直维持这一段，池渊无论怎么走都不出去。而卡卡……他现在无论怎么努力都醒不过来。

忽然有冰凉的水滴在了头上，舒爽甘甜，火烧的感觉渐渐退去。卡卡的眼睛睁开了一角，模糊地看到季妃正拿着玉净瓶对着他的头泼洒。卡卡吃力地说：“师父，认识你……真好。”然后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卡卡忽觉得有人在踢他，耳边有巨大的轰隆声。卡卡一个激灵坐起来，发现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眼前是一大片壮观的瀑布和海洋。

凛冽的飓风不知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它在海面上翻滚咆哮，在这片远离闹市的荒外海域，卷起的万顷巨浪见证了它的不知疲倦。

千万丈深不可测的海底，像是在附和着海面的呼号，漩涡状的海水在底部湍急地滚动，沸腾开来，像是要将海底整个倒转过来。没有鱼群敢于靠近那漩涡，除非这大海厌倦了它的咆哮，停止了它的哀鸣，否则没有任何海底生物敢于去挑战它。

它们只敢远远观望，远远避让。

这里，是北冕座。

垂天而下的巨型瀑布，似是一面无止境的卷帘，飞流直下三千尺；一粒粒的水珠永无止境地做着跳水运动，闪着粼粼的波光，像是一只只跃动的精灵，汇聚成这面宽广的瀑布，轰轰然愤怒地撞击在海面上，溅起百尺高的浪花。

这里是瀑布与海洋的结合，这里叫做天际泉流，这里是北冕座的一大自然奇观。

“哇！”卡卡惊奇地说道，“我喜欢这个地方。师父，这是哪里？”

季妃正蹲在海边，捧起水慢吞吞地洗脸，闻言，她转过头，清丽的脸挂着水珠，在阳光下闪烁出令人着迷的眩光。“这是我住的地方，在你头上。”

卡卡抬起头，看到天空上十米高处漂着座空中楼阁，底部被云朵托着，楼阁用精美的精雕水印木制成，漂亮地像是仙居。卡卡越看越是喜欢，喜道：“师父，这是你家？可是……没楼梯可以上去啊？”

“这不是家，这只是个房子！”季妃的脚下又腾起了云，然后飘到了空中楼阁上。

卡卡急道：“师父，还有我呢，我怎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