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舞术爆发，七彩之光冲了过去，犹如出海蛟龙，霸绝天下卷出一股狂暴的毁灭气流，轰然一下将苏念徊左肩击穿。狂猛的气浪瞬间涌入，苏念徊被这股气浪狠狠地穿透，仿佛一阵骨碎声响起，刹那间惨叫一声，鲜血抛飞，断线纸鸢般朝后跌去。

卡卡完全看呆了，待得气浪过后，只看到苏念徊全身鲜血淋漓，露出的白皙肌肤全是红红的一片，脸孔扭曲，又是痛苦又是苍白，其中还夹杂着潮水似的怒意，挣扎着想要站起；她左肩一条长长的血线依旧向下滴着血丝。

苏念徊已经无法再站起了，她难以置信地瞪着季妃：“那是什么招数？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输！”

卡卡知道季妃已经手下留情，否则那一下天舞射穿的就不是她的左肩，而是心脏，苏念徊的结局将会和黑风波一样死路一条。

季妃又仰头喝了口酒，她无酒不行。“你走吧，我不杀你。你已经抢了卡卡的万象翼，他不欠你的了。杀你姐姐的是池渊，有本事你去死影星找池渊报仇。”

“我会超过你的！”苏念徊倔强地用狂野炼狱扇撑起身体，召出葫芦酒仙坐上去，咬牙切齿道：“我一定会找到破解这招的办法，到那时，我绝不会妇人之仁，你和卡卡，都要死！”说完，驾着葫芦酒仙渐渐消失了。

卡卡浑身脱力，背后两个血淋淋的洞。季妃拿出玉净瓶，泼洒仙水在卡卡身上，伤口渐渐治愈。卡卡能动了，他用尽所有力气抓住季妃的纤纤玉手：“师父，教我天舞术！”

季妃将他的手甩脱：“不许动手动脚。你为何一定要学天舞？”

“因为我不想再被师父保护，我想有一天能够保护师父！”

“保护我？”

“对。我哥哥不肯教我法术，只让我读书。虽然我看不懂，但是我能感觉到，世界上再没有比天舞术更强的了，即便是我哥哥，也绝对接不住这招。”

季妃断然拒绝：“别再痴心妄想了，我说过我不会教任何人天舞。卡卡，池渊已经教了你很多了，你很有勇气，小小年纪就可以帮我还掉巨额的债款，而且……”季妃蹲下来，明亮的眼睛里泛着温柔的光，柔声说：“而且你对我真地很好，好到我有时候甚至想哭，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卡卡：“……”

“你不知道对不对？你还小。”季妃站起来，又重重灌了口酒，脸红的更厉害了。卡卡说道：“师父，你能不能别喝酒了，会喝死人的。”

“呵，若是喝不死人，我喝它作甚？我听说酒喝太多了会导致胃穿孔、肝穿孔以及其它各种各样的疾病，所以我不停地喝，喝到各种各样的疾病一起爆发，到那时，是不是就能结束我这长生不老的生命，结束不再有悲欢离合的空白人生？”

“师父，你是不是……失恋了？”

“如果只是失恋，我情愿每天都活在失恋了，它不是苦的，是甜的。你听不懂是不是？你怎么会懂呢，你不会懂的。”

“我懂！”卡卡忽然从季妃手中抢过酒壶，“咕咕”地喝了两口，大声道：“从今以后，我也要做酒鬼，陪你喝到天荒地老。我会努力修炼，绝不会死在你前面。师父，这是我们的约定。”

季妃怔怔地看着他，眼眶红了，忽然劈手夺过酒壶：“小小年纪喝什么酒！我才不要和小屁孩有什么约定。我不会做你师父，我要走了。”

“你去哪里？”

“一壶酒，一个人，浪迹天涯。卡卡，我欠你的钱一定会还你，这次不是空头支票。另外……”季妃欲言又止。

“师父，你想说什么？”

“卡卡，我信任你，也许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真名叫妃妃。”

“妃妃？真好听的名字。”

“但是，卡卡，你不许对任何人说这个名字，只能藏在心里，你自己知道就好。那么，我要走了，再见。”妃妃脚下召唤出了七彩的祥云，她踩在云上，飘飘欲仙。卡卡忽然生出强烈的恐惧，这次分别，他可能永远没机会再见到妃妃了，有一个欲望强烈地想要摆脱他的理智，有一句话挣扎着、不受控制地从他嘴里脱口飞出：“师父，不要走，我喜……”

然而这时在云烟浩渺的空气里，忽然间起了爆炸声，有一个人凭空显形，杀气十足地哈哈大笑：“妖女，只怕你走不了了。”

那人手里提着把巨斧，穿着军装，顶盔贯甲，看起来是个将军模样。他自负地拦住妃妃的去路，手里的斧头对准了她。卡卡怒道：“不许叫我师父妖女！”

妃妃不以为意地又喝了口酒，俏脸越发地红了，说道：“我认得你，你是北冕座的大元帅，叫做支离，对不对？”

支离越发地自负了，杀气混合着狂笑，似乎每一个都应该认识他。“既知是本元帅降临，还不束手就擒？”

“我何罪之有？”

“妖女，休要狡辩，你先是勾引西榄星的康士王子，后来又勾引西榄星的国王，用美人计令他们父子反目成仇，康士叛乱，现在西榄星鸡飞狗跳乱作一团，都是拜你所赐。北冕座之王已经下令擒拿你归案。妖女，束手就擒，我可以让你死个痛快。”

美人计？卡卡想不到妃妃只是逛了西榄星王宫一圈就令西榄星大乱。他忽然间又想起了黑风波所说，妃妃曾用美人计离间了猎犬座的一个小国。卡卡越发觉得妃妃神秘莫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