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想干嘛?”
“没什么,交个朋友嘛。”
“你要是不说这句话别人还真会以为咱们已经是朋友了。我累了,我要去睡觉。”涂晓说着站起来要走。哪知却听织亡说:“一起啊。”
“一起你妹!”涂晓抓起手里的筷子朝他砸去。织亡眼疾手快地闪开,讪讪地笑:“那个,我要去军医室了。”他的确有些疲倦,脖子上的伤口竟隐隐地又冒出些黑气。他知道这黑气是什么,他必须遏制住他,否则陷入危险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卡卡。他一直都知道,每当遇到危险,他反而一直是最安全的,因为所有的困难和危险都被卡卡一个人承担了。他知道卡卡快要超负荷了,卡卡有多少天没有合眼了?所以,他必须要尽量减少危险发生的可能。
他真的去军医室了。
涂晓或多或少能感觉到织亡和卡卡之间的上下级关系,不禁又迷茫了,卡卡那只螃蟹,还真是铁打的,什么样的心里承受力才能以弱冠年纪一肩扛起所有艰难险阻?卡卡这人,还真是有点耐人寻味。
等等,耐人寻味?这个词让涂晓颤了颤,哑然失笑,我在想什么,只是一只螃蟹而已。算了,螃蟹也是要吃饭的。她不自禁地又要了一份饭菜,来到塔纳峡谷。
由于铩罗的消失,塔纳峡谷海上的冰大多已经开始融化了,涂晓不得不自己动手,凝固出一条新的冰路。远远地,她就看见卡卡还在“丢雪球”。
子夜老师,你好幸福。
“卡卡,吃饭了!”涂晓冲着他大喊,期望他能给予回应,然而意料之中,卡卡眼里根本就没她这人。塔纳峡谷因为偏僻而且危险,那里终年都难得有一个人会去,除了因失恋而去跳海的,塔纳峡谷简直就是万径人踪灭。假如涂晓不来,也许卡卡饿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发现。
“卡卡,卡卡,卡卡……”她喊了不下一百句,卡卡却充耳不闻。涂晓火气上来,大骂:“死螃蟹,你要是没聋,就应一声,不然我吵死你!”
“滚!”卡卡忽然爆吼一声,扬手甩出惧之煞。那惧之煞张着恐怖的嘴,咧着牙齿对她笑,在空中离她越来越近。巨大的恐惧让涂晓一翻身,摔在地上。她这才知道真正面对惧之煞时有多么的可怕,难怪寒虎会输得那么体无完肤。惧之煞落在她面前,长长的舌头居然邪恶地舔了舔嘴唇。涂晓暗惊,连这种怪物难道也好色不成?她不由更恐惧了。
索性惧之煞只是威胁地朝了吼了两声,然后又爬行着回到冰川上,被卡卡抓起砸向自己的影子。
涂晓彻底怒了:“这——只——死——螃——蟹!去——死——吧——你!”
她暗想,他大概是永远不会吃我的饭了。真可笑,说好的是他请客的,混蛋!
涂晓把饭菜放在冰山,扭身就走。
然而夜里她却怎么也睡不着,透过窗户仿佛眼前全是他丢雪球的身影。她知道他这么拼命是为了去杀死铩罗,可是赢铩罗真地那么重要吗?子夜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子夜老师,卡卡为什么那么在乎你?他分明曾要杀了你的。
最后,涂晓总算找到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理由:因为子夜和卡卡发生了肉体关系。
哼,男人果然都是好色!
第二天一大早,涂晓又去了塔纳峡谷,不出所料,还是一样的动作,还是一样的不眠不休。但是还是有一点不同,她放在冰山的饭菜,没了。哼,还以为真是铁打的,不也一样是肉体凡胎,拽什么拽?
她这样想着,又赶紧跑回了食堂,要了两份热乎乎的饭菜,带到塔纳峡谷。
“卡卡,卡卡,吃饭了!”喊了两声,果然还是得不到回应,该死的螃蟹,本小姐自己吃!
她夸张地切出了一张冰桌,打开饭菜,又极为夸张地大声说:“嗯,好香的宫保鸡丁,好香的煎肉鱼丝……嗯,好吃,酥香可口,不辣不咸,还热乎乎的,某些人可就吃不到了。”
她正夸张地津津有味地吃,却忽然面前一黑,有个人站在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