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你继续装,是不是还要流点泪?告诉你,装得再可怜我也会视若无睹,有本事你就哭出来,你倒是哭啊,你哭了我就相信你不是妖怪。”
“还真是多疑,你叫我哭我就哭吗?”少女似乎很倔,反而伸手紧紧搂住卡卡脖子,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好,就算我是妖怪好了,明知道我是妖怪,你还敢背我?”
“我要看看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就怕你没命看到,这个姿势假如我要抹你的脖子简直是易如反掌,你想过没?”她芊芊玉手作势在卡卡脖颈前切过。她手腕用力的动作让卡卡一下子知道她绝对道行高深。
卡卡不耐烦了:“是不是妖怪,一试便知!”他抓紧少女的手,用力朝边上的一棵大树甩去。我看你不躲!
这一下用足了力,卡卡只看到少女结结实实地胸口撞到了树上,惨叫一声,吐出口鲜血,竟身体一僵,再也不动了。卡卡愕然,难道我真看走了眼?不可能!
这声惨叫立即吸引了前面人的注意。织亡一回头就惊见这一幕,失声惊呼:“卡卡,你……”
“好个辣手摧花的狂魔!”寻战怒喝着冲来,“卡卡,你死定了,当着官兵的面行凶,暗影牢笼少不得你一个位置了。嗯?还没死,还不快救?”
卡卡急急地抽出蛇狱之冥:“速速复原!”然而无效,少女依旧动也不动。
寻战:“还复什么原,赶紧人工呼吸啊!莫非你嫌她脏,禽兽啊,还有没有点人性?”
卡卡捧起她沾泥的脸吻下去,撬开她贝齿送进空气。她的唇火辣辣地燃烧着,烧得卡卡舌尖生疼。然而少女的呼吸却忽然停了。寻战焦躁地喊:“该死的,我的仕途,你们这两个扫把星,我要把你们交给双鱼座,别想连累我。”
“可她头上的火星为什么还亮着?”织亡说,“我听说过火星人,头上的火星和他们的生命形成了羁绊,按理说人都死了,火星应该熄灭才对。”
卡卡绝不相信她真地一命呜呼了,忽然举起蛇狱之冥对准了少女的心口:“小妖怪,你可以骗得了别人,却别想骗我。告诉你,我这一刺绝不会手下留情,你要是还装死,那你就真地去死吧!醒来!”他竟真地用尽全力刺了下去。
“你个魔鬼!”寻战出手如电,一下子将蛇狱之冥抓在手里,阻止了这一刺,气愤让他的脸就像滚烫的沸水一样,“你还想毁尸灭迹?”
“根本没有尸,我毁什么?我是在拆穿她!”
“我也是在拆穿你!”寻战转而怒视着织亡,“你,背上她!”
“我来背!”卡卡越发感觉这少女心怀叵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丧心病狂,连死人都要怀疑,但是很快他又坚定了,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他背着少女,反箍住她的双腿以防万一,跟着寻战走出了丛林。卡卡知道寻战一定会去寻找双鱼座的城池,然后将一切罪过都撇清,全部推到他和织亡身上。也许这有点小人之心,但是寻战却也不像有君子之腹。
这是博弈,卡卡发现他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和自己、和别人博弈。
织亡抬头目视天空上诡谲变幻的云朵,幽幽地说:“我从前听父王说过,双鱼座是个爱幻想而又有超能力的星宫,这天上的云朵就是每一个双鱼座的幻想家们用他们的魔力编织的,只要幻想不断绝,变幻便永不停歇。你看那朵云,是不是像一条长了六条尾巴的狗?卡卡,我们是不是没命去天秤座了?”
“不会的,我会让你亲耳听到商曲的交代,连蛇夫座的伯颜都杀不死咱们,谁还可以?”那条六尾的狗在青天白云里漂移,卡卡果然看到它不会消失,变化着棱角和两条缠在一起的鱼重叠起来,于是迷蒙一片。卡卡不由地想起了他们的前路,不也是这样迷蒙一片,却绝不会消失吗?
一路上渐渐地开始寒冷起来,鹅毛大雪潇潇而下,大地冰封,冻天彻地,放眼望去满是冰霜。卡卡想起了冰火双城,莫非他们进入了冰城的领地?可是城呢?
地平线调皮地向下弯曲,卡卡他们走着下坡路,却发现这下坡路竟不见底,前面灰蒙蒙的,完全遮挡了视线,饶是寻战用起了荧光闪烁术也丝毫看不清前方五码远的距离。
地面很滑,一不小心就要跌倒。蛇狱之冥的青光穿透了薄雾,稍微照亮了前方一点,而卡卡讶然看到前面竟似乎是万丈深渊。织亡无法看到深渊,他依旧在走着,卡卡急急地拉住他:“别继续!”
织亡的脚已经踩到了深渊边缘,断裂的冰屑哗哗地落下,却没有丝毫的回音。织亡吓得脸色惨白,忙不迭退后:“我的天,这什么鬼地方?双鱼座是人间仙境,怎么会有这么凶险的深渊?”
卡卡不知道原因,但是薄雾里的黑色让他警惕。寻战跺着脚说:“该死,原本想找个城池把你们交给双鱼座,现在看来我寻战时运不济。在我押送犯人期间,犯人再度行凶,传了出去我寻战英名毁于一旦。卡卡,把她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