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一直持续着这句话没完没了。
“该死的,看来狐狸不死你是不会回去了,一只狐狸有什么漂亮的,什么审美观!看我宰了它!”卡卡走进密林里,寻找所谓的骚气,可是原野里骚气绝无,反而有股淡香味,这香味——为何觉得有些熟悉?
他顺着那香味的源头走去,忽然间无数兽吼声响起,密林里一下子跳出诸多豺狼虎豹爬蛇猛犸将他包围,霎时间恶臭冲天妖气如潮,更有树木仿佛活了过来,迈动树根手甩枝条围了过来。野兽们眼冒红光,狠辣凶猛,分明已经妖化。
“喂喂喂,我只找狐狸精,不要全来送死好不好?狐狸精在哪里,主动出来让本公子一尺子结果了你。”
万兽忽然齐齐扑了上来,利爪成风。
“万杀无影术!”
不知火剑绿光爆闪,毁灭咒燎原之火般将万兽瞬间化为飞灰,又将那些原木妖尽数烧着。忽然间清幽的笛声袅袅传来,转瞬间又变得激昂澎湃杀气勃勃。这笛声更为耳熟了,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双鱼座他根本毫无亲戚!
巨大的翅膀扇动声在头顶作响,卡卡抬头看见千万飞鸟遮蔽碧蓝天幕掩盖日光,然后飞鸟俯冲而下,潮水般向他杀来。正是那笛声在驭兽,强迫万妖!
“卡门弄斧,教你自取其辱!”卡卡敲击蛇狱之冥,霎时青光射日,《惊战》之音裂天而出:“惊战——王者将将,将者将兵。一将风华千夫仰,踏雪门前水作冰;落旌残帆八万里,血染天流龙蛇鸣;焰血离歌角咒啸,剑光所指敌奔逃;他日白发惊鸿瞥,退避敌酋尽胆寒。”
飞鸟刹那间被反控制了。卡卡幻影移形跃到一只飞鹰上,揪住它的翎羽:“带我去找狐狸精!”
飞鸟簇拥着他朝山巅飞来,远远的,卡卡看见有个窈窕背影坐在树枝上晃悠。卡卡跳到地上,大喝:“狐狸精受死!”
那人闻言转过头来,紫服翩翩,倏忽间日月失色,天地无光,卡卡惊呼:“涂晓!”
那人明眸皓齿,巧笑嫣然,沉鱼落雁,首屈一指无人能敌的美貌,可不就是织亡的梦中情人涂晓吗?卡卡蓦地明白狐狸精所指含义,该死的,难怪那农夫神魂颠倒!
涂晓坐在树枝上,支起单腿,玉手转动红颜笛,似笑似怒:“螃蟹,一见面就要骂我吗?”
卡卡二话不说,扭头就走。涂晓跳下树枝,展臂拦在他前面,这回却是真怒了:“喂,你什么意思啊?本小姐不远万里来找你玩,你就是这副死鱼眼?”
“对不起,弟妹。”
“呵,抛下我和寻战他们,独自远行,你也终于认识到错误了吗?”
“不是,我……我把织亡弄丢了,我没脸见你。”
涂晓气得银牙紧咬:“织亡,又是织亡,你干脆嫁给他好了。”她看见卡卡唯唯诺诺不敢反驳的样子,怒气立即又消了,皓臂揽住他脖子,在他耳边吹气如兰:“乖,都快二十天了,有没有想我?”
“没……啊,别又掐耳朵,有,有想,好想你。”
涂晓又好气又好笑地拍着他脸颊,忽然柔声说:“螃蟹,你好像又瘦了。”
卡卡心里一颤,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悄然抬头,瞬间淹没了他,令他沉醉。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是这感觉来的汹涌,令他彻底臣服,心里惊叫一声,这是什么诡异法术?
“螃蟹,亲我一下。”
卡卡吓了一跳。“什么?”
“亲我一下!”
“不!”卡卡使劲摇头。涂晓气恼地又来揪他耳朵。
“啊,别揪,会痛。”一低头,瞧见她饱满的红唇鲜艳欲滴,像玫瑰花在盛开,鬼使神差地,卡卡在涂晓地牵引之下,飞快地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一吻,然后飞快地后退,心里打鼓一样嘭嘭嘭地狂跳九重天。
“呵呵。”涂晓百灵鸟一样喜笑颜开,“螃蟹,我用葫芦赶路,好几天没吃饭了,我饿了。”
“那,那我给你买吃的来。”卡卡趁机飞快地逃走,他竟觉得涂晓比任何敌人都要可怕,而且无懈可击,他可以战胜任何敌人,却独独胜不了涂晓。该死,我怎么了?
落离已经醒了,正站在屋外一边啃着叉烧一边冷笑地注视他。
“看什么看?”
“呵,朋友妻不可欺,原来你却喜欢兔子专吃窝边草。”她朝着山顶邪邪浅笑,“不过也难怪,像她那么漂亮,连我都妒忌,假如她存心要勾引,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抗拒地了,更别说你这样的一个纯情少年。”
卡卡大声说:“首先,她没勾引我;其次,我可不纯情;再次,老子不是少年,老子是男人!”
“哼。”落离冷笑不语。卡卡懒得再理会他,或者他实在心虚,他是不该去吻涂晓的。“喂,大姐,我找回你老公了,快给我饭菜。”
“饭菜?不是都给你媳妇了吗?”妇女很无辜地说。
“媳妇?”卡卡愤怒地看见落离得意地摇晃手里的叉烧,“算你狠!大姐,再给我做一份,要快点!”
“没有了呢,或者你可以去前面的店铺买,很近的。”
卡卡粗暴地揪住落离,拽着她前往所谓的店铺。落离吃吃地娇笑,发觉那妇女奇怪地望着他们,于是故意阴阳怪气地说:“哎呦,好人,别那么粗鲁嘛,弄疼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