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被包围了,不知火剑不知道已经砍碎了多少兵刃,他只觉得脚边的尸体越来越多,多到他越站越高,脚下是土堆一样的尸山。他一剑把一个凶残的猎头者劈成两半,一脚把一个猎头者踢爆了头……但是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炮灰都已死去,留下的都是头领级别,他感觉早已受伤来不及恢复的左手失去了感觉,麻木得没有了痛感,就像不属于自己了。
“灭言闪杀术!”
卡卡回头一瞥,是可耻的炎拓发出的!那该死的鼠辈不敢直接面对卡卡,就开始偷袭。
卡卡正要用回光返照命格将之反弹回去,忽然空气里当的一声响,一条九节白骨鞭在耳边生风,轻巧的一甩,将那击杀咒破碎了。
“炎拓,又在这里以多欺少了。”
很悦耳的声音,但是充满了鄙夷。卡卡抬起头,顺着声音,看见有个穿着艳红紧身裹衣束带的女人从天而降,就像一朵妖艳盛开的带刺玫瑰。
炎拓气愤地大吼:“夜降,闭起你的嘴,你又来阻我!”
“因为我发现闲暇之余挡着老鼠猎食也是一件趣事。炎拓,你就是那只老鼠,怎么,又在和你的乌合之众共用裱——子吗?这是第几个了?第六百个?”
卡卡不知道这个夜降是何方神圣,但是她的力量无疑强大,仅仅是站在她身边,卡卡都能感觉余波窒息了他的咽喉。有个不识时务的猎头者举着斧头冲向夜降,夜降看也不看,白骨鞭一甩,血雾爆裂,那猎头者直接化作了漫天的血雨。
卡卡皱着眉,看见夜降在经过一个死去的挡住了她路的人时,飞起一脚,这个挡路的、被卡卡杀死的人飞上了天空,然后爆裂了。卡卡又有了更加强烈的感觉——死神在更欢地微笑。
夜降比落离还要妖,妖得完全视人命如草芥。她冷酷的作风令众多猎头者胆寒,纷纷后退。炎拓恨得咬牙切齿:“贱女人,你等着,等成亲之日,老子要整死你!”
“你以为我真的会嫁给你?你以为我真的会对我继父那个愚蠢老头的话言听计从?”夜降露出瘆人的、凄美的却快意的笑,手里甩出一件东西滚到了炎拓脚边,“看看这是什么?”
卡卡看清了,那是一颗人头,他已然猜到了,他仿佛看见了这样一幕——遥远月光照亮遥远长廊,遥远长廊下坐着个遥远的无梦少女,她遥远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不知道未来两字是怎样书写的笔画。月亮退去了,长廊退去了,遥远退去了,她回来了,她从发呆中醒来,然后蓦地站起,命格在闪闪发烧,催促着,和她的想法并驾齐驱——她要去做一件事了。
她提着白骨鞭,拖出死神似的乐章,一脚踢开了家中最富丽的房门,里面正有一男一女在床上做着变态的无耻的事。她冷冷地盯着他们,狂风涌来,吹动她的长发遮住雪白的脸颊就像死神降临,可怕而又恐怖。母亲说:“夜降,你要干什么?”
继父的手摸向了自己的光剑,也问:“夜降,你想做什么?”
“杀了你,然后为所欲为。”她说。
九节白骨鞭击穿了他,鲜血蔓延一地。母亲嘶声惊叫。夜降冷酷地说:“你这种女人,根本不配做我的母亲,窜通这老鬼想把我卖了。我居然是从你这生出来的,真是耻辱。我不杀你,因为你不配去见我亲生父亲。你继续改嫁去吧,母狗!”
画面回归现实,卡卡看见炎拓惨白的脸就像埋葬了千年的骷髅,他指着夜降恐惧地后退:“你居然杀死你继父?”
夜降:“那又怎样?难道乖乖地嫁给你?就凭你?你有资格来娶我?你以为我会懦弱地被你玩弄然后抛弃?”夜降就像听见了天大的玩笑,“炎拓,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这是哪里来的蛤蟆在咕咕叫?”
“我哥哥说得对,你是天底下最恶毒的女人。”
“你是天底下最无能的蠢蛋。如果不是靠着你那个所谓的猎帅兄长,你早就饿死街头了。”
“该死的,老子现在就要整死你!你们两个,给我抓住她,剥光她!”
卡卡惊奇地发现炎拓的两个随从竟然畏惧地不敢上前了,他们都是神羁绊,但是在夜降面前,他们就像老鼠见了猫。但是炎拓一再催促:“你们两个废物,我要让我哥哥劈了你们!”
这句话起了作用,所谓的猎帅似乎比夜降更加恐怖一般,他们冲向了夜降,强大的力量排山倒海,卡卡怀疑他自己能在这样的攻势下坚持几秒。但是不可思议地,夜降冷酷地勾起手指:“命格——陨落王辰!”
陨落王辰!卡卡大吃一惊,和阴落阳绝一样的命格!
毁灭的陨石燃烧了一切,卡卡把落离护在身下,眼睛在火热的世界看不清周围,只在余光一瞥间,看见夜降的白骨鞭刺穿杀死了这两个随从。
好可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