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
忽地这时,被紧闭的大门轰轰隆得作响。冰女抓住救命稻草,想要出声大喊,叶良辰立刻按住她嘴。“嘘!忘记了吗?我在你身上种下过种子,只要我的命格一动,你就会死的比厉鬼还恶心。一会乖乖地保持沉默,否则我立刻杀死你,在我的地盘,我良辰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死去。”
城堡重新变得金碧辉煌纤尘不染。叶良辰松开冰女,威胁地朝她挤弄邪恶的眼神,然后一弹手指,大门缓缓打开。一束光从屋外射进,冰女猛烈地呼吸新鲜空气,喜极而泣,但是下一刻,她惊得再度害怕。
门口,站在原本该被杀死了的卡卡!
她惊慌地丢失魂魄,他是鬼,他来索命的。
“你是谁?”叶良辰对卡卡问。
“路人,避雨的路人。”卡卡说,“我不会进你的屋子,只在你屋檐下躲一躲,可好?”
“那显得我多没教养,家族历来教导我要宽以待人。原本应该请你进来一坐,但是既然你坚持,那你就在外——”
“多谢盛情邀请。”卡卡直接跨进大厅。
“嗯?邀请?”叶良辰皱起不悦的眉头,“我是说你可以在外——”
“不好意思,我这人有个毛病,听别人说话只听前半段,似乎刚才我听见宽以待人四个字,于是便自作主动地进来了。莫非是我误解了男爵大人的意思?若真如此,我可以——”
叶良辰咬咬牙,立刻又松开。“不要紧,那你进来便是,像阁下这般巧舌如簧的人,即便在聪慧的双子座中也是不可多得。”
“男爵大人是在说在下脸皮厚如墙?”
“人贵有自知之明。”叶良辰说,“东北角上有张椅子,你可以坐在那里暂避雨。我要用夜宵了,请不要打扰我。”
卡卡瞥见那张所谓的椅子离餐桌很远。“正好在下也饿得紧,男爵大人宽以待人急人所急,想必不会歧视我一介平民。”
“阁下还真是自来熟。你自便吧。”
“多谢。”
宽大的长形餐桌上,卡卡和叶良辰对向而坐,看见叶良辰手持刀叉在切割牛肉,而冰女远远地躲开,正企图拉开大门逃出去。叶良辰这时举起手中的刀叉,手腕作飞射状,瞟向大门处。卡卡立刻说:“绅士用餐岂能把女士谅在一旁,男爵大人,你说对吧?”
“说得对,我叶良辰一向喜欢对蔑视女性的家伙出手。”
卡卡马上走到大门处把惊恐的冰女强行拖到餐桌。
“不,我不吃,我不吃,公子你放我走吧!”冰女哀求地说,“你今天放我走,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
卡卡强行把她按在餐椅上。叶良辰问:“你们以前认识?”
“她是我表妹,小时候被人拐走了,直到最近我才找到她,正想把她送回老家呢,她不愿意回,于是逃了。”卡卡有趣地发现叶良辰的惊诧,“但是没想到我表妹会贸贸然跑进你的山庄里,没有给大人造成麻烦吧?”
“当然没有,虽然是不请自来,但是我良辰一向喜欢美女的造访。”
“那就好,还要感谢男爵大人的款待。”卡卡皮笑肉不笑地说,“嗯?冰女,怎么不吃?”
“我才不要吃这种东西!”
卡卡:“这种东西?难道它不是牛肉?你觉得不是牛肉是什么呢?”
“它们是——”冰女看见叶良辰正在把玩刀叉,那明晃晃的刀尖时不时对准她仿佛随时可能射出,她猛地住嘴,我叶良辰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死去这句话清晰地回响在脑子里。
她看见卡卡挑着牛肉正准备送进嘴里。那是骷髅头变化的,吃下去以后会不会在他肚子里胀大然后爆破,或者有骨刺穿透他的肚皮?对,快吃,吃下去,冰女期盼地想,然后恶心的骷髅在你肚里发酵翻腾,你人不人鬼不鬼地被骷髅折磨,然后你向叶良辰报仇,你们两败俱伤,不,最好同归于尽,这样我就算是同时报复了你和叶良辰。
她紧张地注视卡卡,牛肉已经贴近他的舌头了,冰女胜利地几乎要呐喊。但是忽然,卡卡可恶地又放下刀叉上的牛肉,冲着她不怀好意地笑:“对了,女士优先,这是作为一名绅士起码的准则。来,表妹,我喂你吃。”
“什么?”
冰女以为卡卡在开玩笑,然而他脸上报复的笑容分明写着言出必行,冰女立刻想逃,卡卡飞快地按住她,捏住她的嘴,迎着冰女惊惧的目光,把一块牛肉塞进她嘴里。牛肉滑进食道,流进她的胃,冰女尖叫着趴在地上呕吐。
“咦,表妹,怎么了?怎么跟吃到了蛆虫一样?还是说——”卡卡观察着叶良辰的反应,“还是说这餐桌上的牛肉真有问题?”
刀叉在叶良辰手里立刻被捏地弯折。“刁民,想想看你在和谁说话!男爵!虽然我喜欢清净远居此城外山庄,但不代表我真的就是光杆司令。不要和我玩字眼耍嘴皮,我良辰最喜欢对自以为是的人出手,如果你想玩,我良辰奉陪到底。在双子座,我良辰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死的无声无息。”
“我只是想说你的牛肉可能过期了而已,男爵大人的反应未免过激了吧?”
叶良辰的脸一阵青一阵紫一阵白一阵红,卡卡能看见这副完美无瑕的皮囊下正翻滚的怒火。“原来如此。”叶良辰说,“我还以为你在质疑我的食物是假货呢。作为一名男爵,打假也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之一。”
“男爵大人的山庄富丽堂皇,自然不可能用假货。话说这山庄叫什么?”
“呼啸山庄。”
“好肃杀的名字,男爵大人想必曾在战场厮杀过,贵家族是军功世家吗?”
“呼啸就一定要是肃杀吗?恕我不能苟同。雨似乎停了,你该走了。”
但是卡卡依然坐着,状似在倾听屋外的雨声,直到叶良辰终于不耐烦了,卡卡说:“男爵大人,你是孤身独住山庄里吗?”
叶良辰警觉地不答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打扰多时,我也该走了。只是我这表妹叛逆心重,死活不肯随我回去,我看她似乎对男爵大人的府邸情有独钟,如若不弃,请男爵大人可以收下她作为女侍,打扫庭院洗衣做饭一概均可。”卡卡一本正经地说,听见冰女立刻不顾呕吐大喊“我不是”的辩解,“表妹,男爵大人帅气,酷我,多金,男神中的男神,你要好好管住自己,切不可给男爵大人添麻烦。”
“当然不麻烦,我良辰正想有人一起在这冰冷的山庄里作伴呢,我必会好好待令妹。”良辰不怀好意地对冰女阴险地笑,满意地看见冰女充满死亡来临时惊惧的神态,等到卡卡走出去,大门轰地自动合拢,叶良辰踏着得意洋洋的步调朝瑟缩在餐桌脚下的冰女走过去。
“我说过,你注定是我的奴隶。”
冰女瑟缩在桌椅下蜷成一团。叶良辰弯腰从背后去拥抱冰女。忽然冰女一扭头,雪亮的眼睛狐狸一样狡猾的变成邪恶的三角状,手一挥,叶良辰惊得捂住自己的脖子动脉,血喷泉一样溅到冰女稚嫩的脸上。
“哈,杀死你了,叫你欺负我!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凡是欺负我的人都要死!一个都不例外!”
魔幻的餐厅咣咣当当乱响,灯笼和油画被阴风吹得乱舞。“你真以为你杀得死我吗?小女孩?”黑暗中,叶良辰红色的眼睛像野狼一样攫住冰女的心,他捂着脖子的手忽然放下,而他脖子上被切开的致命伤痕迅速痊愈。“我良辰最喜欢和自以为是的人玩,这样才能让别人知晓我的手段。来,如你能杀死我,良辰感激不尽;如若不能,良辰将用一百种方法让你死去。”
恶魔重生,血海翻腾,冰女置身于绝望的地平线下,看不见一丝曙光,黑暗变成有形的手压迫着她,巨大的力量要把她压成肉饼。她在墙壁的反光间看见有一张张的扁平油画,油画没有画框,画的是人物写真,可是只有人类的轮廓而没有丝毫其他背景。冰女恍然大悟,立刻陷入更大的绝望中——那些不是画,是被压成肉饼的人!她将和他们一样,被压扁后挂在墙壁上灵魂永受诅咒。
“你是谁?”冰女在骨肉尽碎前问。
“在下叶良辰,家住双子座北河四星铜锣湾呼啸山庄,就是此处了。”
“放过我,求求你,我做你的女奴。”
“你不喜欢被做成壁画受人瞻仰?无妨,在我的地盘,良辰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死。决定了,就让你喂食我的傀儡们,我保证你会喜欢上骨头咯吱咯吱被嚼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