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到底想干嘛?卡卡点点头,便不再理她,闭上眼睛休息。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觉得身上一片温软,闻见好闻的气味,听见呢喃声,他惊醒,发现夕颜靠在他身上。
“走开!”
卡卡喊,夕颜却双臂更紧揽住他,贝齿撬开卡卡的唇,香舌微吐。卡卡用力一甩,把她甩了出去。夕颜倒在地上,头埋进臂弯像只鸵鸟,脸红得似滴出血来。
“你长太丑了,我可没胃口。”
“对……不起。”夕颜更深地埋着头,她早知道会是这结果,勾引卡卡?勾引这个比灾影族还要可怕的男人,开什么玩笑?
“夕颜,夕颜侯爵……”
迷离夜色里突现几缕闪光,白闪闪的一片,命格的气浪在流动。
“大祭司?”夕颜浑身一颤,急忙整了整衣裳。流动的气浪化成四个透明的人。
“在这里,夕颜在这里!”
大祭司杰斯蓝色的法袍飘逸又灵动,就像他的容貌一样帅气。“夕颜,我们收到了信号,大主教让我先行来接应你。你找到公爵了吗?”
夕颜平复一下呼吸,“还没有,影宵非常狡诈,公爵一定被转移到了隐秘的地点。”
“该死的影宵!”杰斯咒骂一声,“灾影族掳走公爵,定是为了胁迫女王大人。女王大人还在最前线作战,我们必须在公爵离开北河二星之前救出她,否则女王大人将会被动地陷入危险境地。”
“我明白,但是……”夕颜苦恼地说,她忽然瞟见卡卡招呼着花木正在离开。
“那个人是谁?”杰斯指着卡卡,“看起来没有双子座的星座图气息,不是双子座。”
夕颜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说他叫卡卡?开什么玩笑,杰斯他们听见这个名字一定会冲上去剁了他,可结果显而易见,杰斯不是卡卡的对手,最后被剁碎的只能是杰斯。
夕颜痛苦地抓着头,该怎么找到公爵,我该怎么办?
沙漠。
卡卡拿着地图,倒来倒去。
“哈,你原来看不懂地图。”花木拍手说,“你是路痴?”
“这也能叫地图?”卡卡把所谓的地图摊到花木面前,“真的要对七杀刮目相看。”
“呃,好标准的一张……鬼画符啊。你要去哪里?”
卡卡想了想,“好像是一个叫幽魂谷的地方。”
“幽魂谷?我知道啊。”花木眨着眼睛,晨星般亮丽。
“你确定?”
“我去过那附近两次,只是不曾进去过,没有人能进去。我们为什么要去那里?”
“我得把你安置好啊。七杀说,来了双子座,步步杀机,双子座之大,实无我容身之所,若说有,那便只有他姑姑一人而已。我原本是不想浪费时间到那个人身上,不过现在……”卡卡揉了揉花木的头发,“带路吧,小天使。”
幽魂谷,果真像它的名字一样,像幽冥一样黯淡无光,寄居的死魂灵游荡在看不见的地方舔舐他们的鬼爪。远远的,可以看见里面有一座结满青藤的古旧房屋。
卡卡牵着花木朝山谷走过去,头嘭地一下撞到了什么东西,他伸手一触,命力扩散,发现有一圈椭圆形的黑色光幕屏障一样包裹住山谷。
花木说:“就是这层屏障,隔绝了幽魂谷和外面的世界,但凡经过这里的人,都会避开,没有人能进得去里面。有人说,里面住着一个女妖,在月圆之夜会在花河里翩翩起舞,有人看见过,那女妖美得不像话,有人试图进去,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穿透这层屏障,甚至有一次,前大王洛无缺也站在了屏障外,他在说着什么话,他试图强行破开屏障,最后也无功而返。所以后来,传言都说——幽魂谷里幽魂障,幽魂障内天神抗。”
“世界上不存在攻不破的堡垒,花木,如果有,只能说方法不对。”
“你能进去?”
“不知道,但是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
卡卡手按在屏障上,煞气从手指间源源地钻出,冲进屏障内,顺着屏障血管一样的脉络钻来钻去,像水流在寻找缝隙,忽然幽魂障里发出亮光,隔断了所有试图更加深入的煞气。
“你失败了,哥哥。”
幽魂障上亮起的光芒其实是许多的文字,那些杂乱的文字错综复杂的排列,带着死亡的味道。花木只看了一会就赶紧闭上眼:“这光太刺人了。”
“这是……八卦术?”
“什么?”
“给你上一课。不要看屏障上满满当当的都是文字,但是你数一下就会知道,其实所有的文字都在不断地重复着,综合起来,其实只有八个字而已——杜景死伤惊生休开。”
“哇咔咔,真的是呢。”
“再看清楚点,花木。”卡卡再一次手按在屏障上,煞气钻来冲去。
“咦,好像每次移到到‘死’字边上就会被切断。”
“并非是被切断,而是八卦在变动,触及到死这个字时,八卦便变幻了,死不再是死。但只要能用六角函数计算出这八个字的移动轨迹,阵便不再是阵。我们要去追逐死亡了,花木,尝试过在十倍光速中移动吗?”
“啊?”
“抱紧我,花木,我们要闯进去了,放松你的脑袋,什么也不要想,你只需要紧紧地,决不能放手的抱紧我,否则你会吐的。”
花木死死地搂住卡卡,然后她便觉得疯狂了,身体好似在被拉扯,意识在无限地延伸,在她理解不了的跨越里崩裂,她真的想吐,而等她终于能感觉身体重新属于自己时,听见卡卡说:“好了,花木,可以了。”
花木严重地吐了,吐得胆汁苦地她嘴里难受地要命,许久不能说话。他们真的穿越了屏障,穿越了天神拒的幽冥障。
“哥哥,你好像神呢。”花木由衷地喊。
双子座已经隔绝了月亮,这里很暗,但依然有轻微的亮光。卡卡朝房屋靠近时,看见鲜艳花朵簇拥的湖里,好似泡着一个人。是个女人。她不着寸缕地飘在湖面,肌肤晶莹剔透,波涛汹涌,脸蛋精致地像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发如雪地荡漾着,美得不像话。
“哇咔咔,这哪里是女妖,分明是女神。”花木惊羡地喊。
湖里的女人动了动,她慵懒地挺了挺胸,忽然怔住,继而手掌拍击在湖面,湖水帘幕一样升起,等水幕落下,卡卡发现女人已经赤脚着地,披着件薄纱,可是薄纱胧月,她纵然穿着它,却有点自欺欺人的嫌疑,该遮住的地方一点也没能遮住,简直如同透明,身材火爆地令天神也要思凡。
花木羞羞地遮住眼:“女神大人,您能多穿点吗,好害羞啊。”
“我从未料到,多年过去,还有人能进的了幽魂障。”
花木:“女神大人,您该不会……根本就没有衣服了吧?”
女人沉默,沉默就是默认了。
“天哪,女神大人,您在这里住了多久?”
“多久吗?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又有什么差别?”
“哇咔咔。”花木由衷地说,“您好洒脱呢,女神大人。”
女人一直是那副慵懒的模样,她似乎连眼皮都懒得抬。“你们是谁?”
卡卡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落在她的魔鬼身材上,“是七杀介绍我来的。”
“七杀?”她幽幽地仰起头,好似在思考,“七杀,似曾听过的名字。是了,时隔多年,我几乎都已经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侄子了。”
“他有一封信给你。”
红色的信件飞旋着落到女人手里,她看了看信奉,又看了看卡卡。卡卡耸耸肩:“我可没有拆别人信件的爱好。”
“你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差别。我只是在想,我有没有拆开它的必要。”
信件在她手里突然崩碎,白色的文字漂浮在空中。卡卡:“花木,转过身来,偷看别人信件可不是好孩子。”
卡卡等了许久,身后毫无动静,他都以为这慵懒的女人站着也能睡着了。
“你们可以转过来了。”
白色的文字已经消失了,卡卡发现那女人开始打量他了。“有什么不妥吗,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