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金铨今天也邀请了他,希望也给他一些安慰。毕竟同时天涯失意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但白雄起居然没来,让他都难免有些担心。难道是因为伤心太过,所以不想见人了?!
“總理还不知道?!白雄起怎么会来,他根本不会下野,反而可能高升,又怎么会跟我们同桌喝酒?”前外交次长曾益新道。
“怎么可能,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怎么会幸免?”众人一听,分分诧异。
“原来你们都不知道……”曾益新冷笑一声,“其实白雄起早跟奉系有联络,这次直系惨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财政调度无力,后勤保障不稳。前线子弟没有子弹,没有医药,没有军粮,又如何能胜?
而负责资源调度的,正是總理白雄起。是他故意捣乱,不肯按时调拨,才导致我军惨败。而且,也是他泄露了前线的机密,才导致奉系可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竟然是他?!”众人一听,纷纷哗然。
金铨更是大怒不已。
“难怪一开战,局势便恶化至此,原来竟是他……”
前總统对他有提携之恩,他一直是赴汤蹈火,肝脑涂地。而他对白雄起也有提携之恩,也希望他能效忠自己,一心一意。
万万没想到,正是白雄起的出卖,才导致如今的乱局。
自己有眼无珠,扶持这样一匹白眼狼,以致有今日之祸,实在无言愧对總统,愧对同僚,实在恨不能死了才好。
“總理且宽心吧。令郎做得诗好啊,‘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我等为國鞠躬尽瘁,肝脑涂地,如今却连官位都保不住。
人家吃里扒外,两面三刀,如今却是青云直上。世事如此,不必强求。”前盐务局长向问心道。
听他这么说,众人无不叹了口气。
虽然他们也并非完人,但相较忘恩负义、唯利是图的白雄起,还是要好上太多了。
“好了,不说这些,喝酒喝酒,一醉解千愁。”前交通总长夏利安举杯道。
听他这么说,众人纷纷举杯。
……
所谓酒入愁肠愁更长,这一喝酒可就了不得。
陈年绍酒,八个人居然喝了整整两坛,平均每人二斤酒。虽然黄酒度数不高,但架不住是陈酿。
因此当酒席散罢,随从李升扶金铨回房休息时,就见他眼睛望了旁边椅子,口里罗儿罗儿说了两声,手扶了椅子靠,面无人色的,竟倒了下去。
李升有见识,知道是犯了中风。他之前服侍的一位总长,也是这般毛病,立刻便大声呼叫起来。
项南此时正在屋中写书,听到喊声,立刻冲了出来,就见众人已经乱成一团。
有人忙着打电话叫医生,有人被吓得手足无措,有人哭得撕心裂肺……总之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