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侮辱言官可是大罪!”后面一道声音吸引了濮阳繁钰的注意,听得她大笑起来。
“笑话!我这就叫侮辱言官了?更难听的话我好像没说吧?我骂他祖宗十八代了?我污蔑他为官不正了?你们还笑话我出身呢,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各位把这个贯彻的这么好,当时怎么不把它编入朝廷律典?”
她收了笑,看着朱瑞泽慢慢地说:“大家都是同僚,不用觉得我比你们低贱。左相之位是我坐着,在我手底下做事就得仰着本官的鼻息活着,不然……大家闹得不愉快,就看看是谁得利好了。你说对吗?右相。”
朱瑞泽到底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滑头,顺着濮阳繁钰的话茬接得天衣无缝:“自然,左相所言甚是!你们做下属的,得好好服从上级的命令!否则一切错处都要由你们自己承担!”
濮阳繁钰看着他,嘴角的弧度慢慢下拉,回头时正巧看到已经站在上首龙椅前的南宫瑾,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突如其来的发脾气让南宫瑾有些觉得莫名其妙,这是对自己不满?
“肃静!太子殿下到!”站了好一会的太监终于能开口说话了,赶紧高声制止下面的闹剧。
南宫瑾来了,这些人表面上自然不敢造次,乖乖地行礼称臣,开始早朝。这次朝会没什么是正经事,都是在给各部各衙门布置任务,濮阳繁钰低着头听着,心里却在盘算着下朝去哪个衙门看看。
她交叠在长袖下的手玩起了手指游戏,点兵点将地听天由命……这个幸运就落在了刑部身上。
“左相,适才本宫说的你可认同?”就在她正玩得开心的时候,南宫瑾突如其来的点名让她慌乱地点头。
“哈哈哈……”
笑声让她意识到这是南宫瑾故意整她,她尴尬地跟着笑笑,行礼赔罪:“殿下恕罪……臣……”
“罢了,若是再有下次就去领廷杖吧。”南宫瑾玩味的眼神出卖了他,濮阳繁钰现在觉得很不好,非常不好。
她心里暗暗咒骂着这个家伙:好你个南宫瑾,偷偷摸摸送人就罢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弄垮我对你有什么好处?等老娘收拾了这几个混蛋再来整你!
首次上朝的体验感非常不好,濮阳繁钰整个人沉着脸来到了刑部,一进刑部衙门大门看到的景象……让她整个人更不好了!
乱糟糟的庭院,一堆底层官员聚在一起闲聊天,门口积压着的卷宗全都落了灰。一旁不远处的邢狱门口还围了一些看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