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好义兴此刻正率领所部,火速打着火把冲出营寨,紧追着雨秋军而去。同时,他还派人通知安宅冬康,说雨秋平似乎想要洗劫堺町后撤退,他已经出击,请求安宅冬康立刻支援。
不过,趁夜行军终究是危险,再加上他也不熟悉这里的地形,眼看着雨秋军已经全部冲入堺町,他还是没能追上。就在三好义兴焦急不已的时候,一个没有打着火把的使者突然在黑夜里朝着他冲了过来,同时高声喊道:“是三好少主的部队吗!”
“什么人?”周围的侍卫们立刻十分警惕地控制住了那个人,那个人倒也不抵抗,十分顺从地停了下来,任由侍卫搜身。确保安全后,才有侍卫摁着送了过来。
“殿下容禀,小的是今井老板的手下,特来此恳求三好少主救救我们堺町啊!”那个使者刚凑到三好义兴的身前,立刻就一下子跪了下来,对着三好义兴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那雨秋红叶不是人啊!居然背信弃义,突然袭击我们商人!不少人都被抓了,货物钱财也全部洗劫了,现在雨秋军正在强抢国库!请殿下看在往日里三好家和我们堺町商人的情分,快来救救我们啊!”
“你们还好意思说雨秋红叶背信弃义?你们这些商人自己呢?”三好义兴身旁一个侍卫见状厉声呵斥道,“寡鲜廉耻,当年背叛三好家转投雨秋家的不是你们又是谁?现在还好意思来救援!”
“我们堺町商人罪该万死啊!千刀万剐死不足惜!之前是我们瞎了眼,信了那雨秋红叶,现在才明白三好家才是正主啊!今井老板他们自知罪孽深重,所以才派小的冒死来通知殿下和三好家!若是让雨秋红叶把堺町的国库还有那么多钱粮货物都劫走了,岂不是给三好家徒增麻烦?”那个手下连珠炮般地说着,一边不断地在地上磕头,“雨秋家的人正把堺町的国库和钱粮货物都装车搬走,如果殿下愿意伸出援手,小的这就带着殿下去拦击他们!事成之后会,所有被雨秋家乱军掳走的货物钱粮,全部献给三好家作为赔礼,今井老板和诸位老板决不食言!”
“商人最是唯利是图,言而无信。你觉得你的话,我会信吗?”三好义兴冷哼了一声,那个手下闻言匆忙再次捣蒜般地磕起头来,一个劲地喊着“救救堺町”之类的话。三好义兴虽然嘴上很硬,但是心里却明白这个手下没有骗人。眼下堺町已经遭遇灭顶之灾,如果三好军不出手的话,他们就会被雨秋平洗劫一空。没想到这雨秋平居然枉顾自己十几年来积累下的好名声,为了自己的国库和钱粮,悍然对先前与他合作的堺町下手了。席卷这些钱财货物后,雨秋平就会退入北河内坚守,三好家估计也就拿他毫无办法了。
堺町商人此刻走投无路,只得求助于附近的三好家。三好义兴不论是为了击败雨秋家夺回河内和泉,还是
为了获得天文数字般的钱粮货物,此刻趁火打劫都是最好的选择。
“带路吧,等到尘埃落定了,再好好治你们先前的谋逆罪。”三好义兴一扬马鞭,“带我们去袭击雨秋家的搬运车队。”不过,谨慎的三好义兴却留了个心眼,派出大量探马四散开来,地方附近有可能存在的雨秋家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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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个手下的引导,三好义兴得以在堺町外围的城下町里穿梭自如,不一会就绕到了城东。远远地就可以望见,雨秋家那装载着大量钱粮货物的运输车队,打着火把,如同火龙一样绵延在黑夜里。最远的已经走出去几里,而还有更多的车队刚从堺町走出,拥挤在官道上。
“探马侦查附近情况,探明雨秋军部队,主力随我立刻袭击车队!”三好义兴飞快地做出了判断,同时打着火把的斥候立刻散开了巨大的情报网,以防黑夜中有雨秋军的军队来袭击。
在夜战中,由于大多数那个年代的足轻都有夜盲症,不借助火把根本没法行动。但是打着火把,首先照亮的就是你自己周围——这很容易就成为了敌人的活靶子。所以,当夜战真正不可避免地爆发时,双方通常都不愿意打火把,宁可自己看不见也不能便宜了别人。双方的士兵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无法辨认敌我,胡乱地乱战一场就草草收场。
因此,现在打着火把行军的三好军就是暴露在明处,必须时刻小心。果然,他们的出现立刻被雨秋家正在搬运钱粮货物的辅兵队的发现。他们惊慌之下,有一部分人加速推着车子离开,更多的人则是抛下了手里的货物,熄灭了自己的火把逃向了官道北边。
就当三好义兴的部队冲到了车队两边,准备缴获这些钱粮货物向南撤退的时候,派向东边的探马忽然惊叫着向着本队这里策马奔来。“东边有敌袭!”的警报声立刻一层一层地传递过来,只见在黑夜中,东边的原野上隐隐有一支部队正向着点着火把的三好军这里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