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呐。”福岛安成有些难以想象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确定扣住的人是铃木重意和铃木重秀吗?”
“不会错的,在下当时见过他们俩。”传令兵拍着胸脯保证道,“还请大人立刻增援!”
“好,向竹中大人请示,立刻进军。”
·
不久前,杂贺众的主帐内。
“这是怎么回事?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铃木重秀双手被反绑在中军营帐内的一个柱子上,愤怒地朝着铃木重兼咆哮道。他还算好的了,铃木重意和的场昌长、冈吉正等人都被堵住了嘴巴,连大吼的机会都没有。
“我或许该连你的嘴巴也一起堵上的,二弟。”铃木重兼冷漠地扫了一眼铃木重秀,淡淡地道。
铃木重秀听着营帐外那些用汉语发布的指令声,又听到了铁炮响起和长枪顿地的声音,渐渐地已经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二十几个穿着红叶军具足的士兵冲进了帐内,领头的是一个独臂的少年。他和铃木重兼简单交代了几句后,就安排人手来把被捆住的杂贺众高级军官全部带走。
“好啊大哥,你这是要假戏真做吗?上次说你软禁了我们,和雨秋家谈判,这次你就真的照做了?”铃木重秀怒极反笑,扭动着身躯不让两个红叶军的士兵把他摁住,同时大喊大叫道。
“是你把我们都叫来,说要召开紧急会议的。”铃木重秀被两个红叶军士兵推搡着走向门外时,使劲扭过头来朝安立于营帐出的铃木重兼大吼道,“结果呢?这就是你说的紧急会议?”
“当初要打的也是你,我说了好几次不要打了,你非要打!现在在大好局面下,卖了我们杂贺众的也是你!莫非你当初主战的时候,就在等着今天把我们都卖个好价钱吗?他娘的真是瞎了眼了才会认你当那么多年的大哥!”
“你可以闭上嘴了,重秀。”铃木重兼冷笑了一声,随手抄起桌上的绳子上前一步,就狠狠地绑进了铃木重秀的嘴巴里。铃木重秀剧烈地挣扎着,把口水朝着铃木重兼的脸上乱喷,最终却也只能发出含糊的咆哮声。
当铃木家的一行人被押出营帐的时候,面对面冲入砦门的,就是常磐备其余的两个连队,他们立刻对刚从睡梦中醒来的那些群龙无首的杂贺众发动攻击。杂贺众的人怎么也想不通,红叶兵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自己的营帐里的,一个个都吓得手足无措,几乎没有形成抵抗就或死或降。
杂贺众营地内的大乱,引起了周围其他纪伊叛军的警觉。但是一片混乱中,他们仓促间也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杂贺众爆发了营啸。等他们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常磐备已经压制了整个杂贺众。而杂贺城内的御前崎仲秀也立刻打开城门,率领着细柳备和臣服于雨秋家的纪伊国人众从城内杀出,里应外合席卷整个纪伊叛军的防线。和杂贺众一样,这些纪伊叛军完全不能理解常磐备是如何神兵天降到纪伊腹地——也就是他们的背后的,士气顿时低迷到难以收拾的境地。一盘散沙的一揆众首先溃散,其他纪伊国人众和僧兵也先后被击溃,领头的豪族首领和坊主几乎尽数被俘,纪伊叛乱被镇压。
在城外发生大战的时候,天野景德已经押着杂贺众的高级武士们进入了杂贺城的地牢里,铃木重意和铃木重秀被锁入了禁闭森严的最深层地牢。在天野景德亲自把两人分别绑在两处凳子上后,他终于把捆住两人嘴巴的绳子给松开了。
和对着天野景德破口大骂的铃木重意不同,之前恼羞成怒的铃木重秀,此刻却心如死灰般得安静。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的哥哥为何会背叛亲人和家族,为何会在大好局面下把整个纪伊都卖给雨秋家。
“我想不通。”
“想不通的话,让他自己和你们说吧。”天野景德冷笑了一声,打开了牢房的偏门。站在门外的,正是铃木重兼。
在铃木重意的唾骂声和铃木重秀不解的眼神里,天野景德转身离去。在经过铃木重兼的身侧时,他用有些古怪的语气低声道:
“这是你要求的最后条件了。”
“谢谢。”铃木重兼用细若蚊呐的声音轻声应道,同时缓缓地走入屋内,把牢房的门在背后重重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