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这个人怎么油盐不进呢？

“还有什么然后？你非要看着林杉暴尸街头你才高兴吗？哪怕这最后的时间，我只想再陪陪他都不行吗？”

他皱着眉，把原本已经准备好的资料又重新藏回身后。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回房间吧，我很忙。”

“顾洛凡，就当我求求你，积点德吧。”

可她所有的祈求，全都被他抛之身后，独自一人回到书房，总觉得呼吸困难。

她再也不是两年前的她，目光偶然落在桌面的日记上，本子里那些温柔的话语，恐怕再也不会出现了。

可无论如何，她还是陈梓茁。

只要偿还了所有亏欠，他们之间，是否能回到从前？

“喂，安排明天的手术，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独自一人回到房间，打开衣柜，短短的一个上午，顾洛凡为她准备了很多东西，有平常爱吃的零食，还有一些衣服裙子，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房间也重新打扫过，似乎为了怕她想起以前不好的记忆，连风格都完全改变，床头柜上，几多蔷薇还散发着清香的气味。

这都是他准备的吗？

保姆轻轻的敲了敲门，一脸尴尬的笑容。

“陈小姐，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是出去用，还是在房间里用？”

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端进来吧，我不想看见顾洛凡。”

可再送进来，居然是京都的刘妈。

她欣喜若狂的将餐盘放在一边，眼角似乎还有些晶莹的泪。

“真的是你，陈小姐，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怎么会死呢！”

“刘妈……”

也许是有些委屈，她竟然直接扑进刘妈的怀里，轻柔的啜泣起来。

“哎呀，好不容易才见面，怎么哭了呢，先生跟我说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以为是逗我玩呢。”

两年，刘妈似乎也苍老了不少，眼角的纹路越发深沉。

“这些，说来话长了，可是顾洛凡怎么会让你过来？”

刘妈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哎，也是可怜了先生，自从两年前听说你去世的消息之后，先生好像没了半条命，每天都住在你从前住过的那件屋子里，对了，你留在别墅里的那本日记，顾先生每天都要读一遍，我看着都心疼。”

人去才知情深，也没什么意思。

“后来，先生出了车祸，住了好长时间的院，也是我去照顾，可他却总是落寞的坐在病床上，手里还捧着日记本，不停的跟我念叨，说他错了，说对不起你。”

这些话，不像是说谎，刘妈的眼神里，情真意切。

可是这车祸，她之前从未听说。

说了半天，准备好的午餐都快凉了。

“哎呀，陈小姐，等有时间我们再聊天吧，反正我也来了，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你先吃东西，我去先生那边看一下。”

木讷的点点头，看着刘妈离去的背影。

那本日记，当初走的匆忙，所以没来得及从京都带走。

那几乎是她所有的少女时光，对顾洛凡的爱，一点一滴。

可后来，怎么会差点遗忘？

捧起碗碟，下面是一张小纸条。

“不要担心，我会帮你处理一切。”

顾洛凡的字迹，他什么意思？

还有车祸，到底为什么而发生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