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魏无忌打破沉默道:“庞癝,回去吧!”
庞癝摇头道:“回哪去?自离开朝堂已经有七年时光了吧!我已经习惯了这些年的安逸生活,只怕已经没有那个心思再去争权夺利了。”
“唉!”魏无忌长叹一声:“是啊,七年了,物是人非。七年时间,廉颇老死,晋鄙也老死,朱亥战死,荀况病死,现在整个魏国朝堂只有老夫和尉缭苦苦支撑了。只怕用不了多久,我这把老骨头也不行了。”
“回来吧!魏国需要你,大王也需要你!”魏无忌的声音中有几分哀求。
听着魏无忌的话时,庞癝的身体不由顿了顿,想当年救赵之时自己等人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魏无忌又是多么的风流潇洒,朱亥又是多么的英勇善战,侯嬴又是多么的足智多谋,晋鄙也是老成谋国。
可七年时间过去了,当初还仅存的老友也就只剩下一个魏无忌。
“大王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且不顾之前王兄的遗言,宠信后宫,使得整个魏国朝堂混乱不堪,朝臣每天勾心斗角而不言国家之利,老夫有些坚持不住了,这才来求你重新出山。”魏无忌默默的说道,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萧索。
“大王的身体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不好了呢?”庞癝诧异的问道。
魏无忌摇头道:“自太子魏风诞下以后,大王的身子骨便一天不如一天,看情况只怕熬不过今天的冬天了。我这个侄子,唉!先前还好,能听得去劝谏,现在可好,谁的话都不听就只听宠姬田恬的话。只怕我魏国要出一个宣太后了!”
“你是说田恬她?”庞癝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魏无忌道:“自太子诞生之后,田恬母凭子贵,大肆向大王进言罢免朝臣而启用亡齐旧臣。到现在,就连老夫都有些不明白这魏国到底是我魏氏之国还是她田氏之国了。”
庞癝听后苦笑道:“我即便回去了又有什么用呢?须知这世上最难防的就是枕头风,有时候咱们这些做臣子的说十句、百句,说的口干舌燥都不一定顶得上妇人家的一句枕头风。”
“你说的话虽然我也明白,可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魏国的大好形势一去不返?要知道这也是你的心血啊!”魏无忌道。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你这个叔父的意见大王都不听,难道会听我这个外人的意见?”庞癝道。
“你的意见大王不一定会听,可雨萱的意见大王十有八九会听的。大王已经命不久矣,难道你不想让雨萱在大王走之前再见上他一面吗?要知道因为你的缘故,雨萱和大王这对亲姐弟可是已经有七年时间没见过一面了啊!”魏无忌再劝。
“让我再想想吧!”庞癝心中犹豫不决。
“还想什么?再想只怕如姬和魏郊的命也都没了!”魏无忌大喝。
“你说什么?”庞癝不禁一愣。
魏无忌苦笑不语。
“你都知道?”庞癝再问。
“你到时说话啊!”庞癝再三大喊。
魏无忌只能苦笑着点头:“不错,你和如姬的事情不仅我知道,我王兄也是知道的。”
“先王?你是说先王他也······”庞癝欲言又止。
魏无忌道:“不错,你和如姬的事情正是王兄告诉我的。”
庞癝难以置信的问道:“先王既然知道那事,为何······为何这些年来一直······一直装聋作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