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至,转眼间秋天已经过去了大半,天气越来越凉,早晨人们出门的时候已经要套上厚厚的冬衣了。秦、魏两国的战争机器都在高速的运转,两国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大梁王宫中,魏国重臣济济一堂,即便连在成皋关驻守了半年时间的严恩也赶了回来。
“各地的秋收可全部完成?徭役和赋税上交的如何了?”庞癝只是看了群臣一眼,便又趴在案牍上阅读起各地的奏章了。
、大司农出列道:“启禀相邦,各地的秋收已经全部完成,税赋也已经于三日前全部统计完毕。今年增派的税赋之中,出了陈、沛、东海三郡没有缴齐,其余郡县的税赋已经全部上缴!”
庞癝微微一愣:“沛、东海两郡今年受了洪灾有情可原,这本相是知道的,本相也曾下令减少沛、东海两郡的税赋,可本相并未听闻陈郡今年受过什么天灾,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司农小心翼翼的回道:“据陈郡郡守萧何上报,说是楚国在背后兴风作浪,鼓动百姓抗拒缴纳税赋!”
“那些抗拒的百姓萧何是如何处置的?”庞癝问道。
“这个下官就不说很清楚了,刑狱之事相邦当问廷尉!”大司农并不说推卸责任,大司农的责任只是负责农事,且时不时的帮助治栗内史判理税赋,对于刑狱完全插不上手。
“韩非何在?”庞癝看向韩非。
“下官在!”
“说说情况吧!萧何是如何处置抗税百姓的?”
“启禀相邦,据萧何上报,抗税百姓多为家无青壮之人,故而萧何只是小惩大诫,在牢狱之中关了几天后就被放了出去。”韩非一五一十没有丝毫隐瞒的禀报道。
“胡闹!”庞癝闻言拍案而起:“本相成对萧何说过乱世当用重典,他就是这样处理此事的?还有你廷尉所是干什么吃的?这样典型的抗税之事你这个廷尉就听之任之?”
“下官不敢?”见庞癝动怒,韩非急忙解释道:“并非下官不想处置这些抗税之人,实在是这些人大多都是老弱之人。按照大魏律法,抗税之人应判半年至一年的徭役,可很显然的是这并不现实,这些抗税的老弱之人只怕走不出陈郡就已经死在了路上,故而下官才对萧何的处置默认!”
庞癝又问:“带头抗税之人可曾寻到?”
韩非摇头道:“不曾!”
闻言庞癝不由讥笑:“你这个廷尉就是如此执法的?”
闻言韩非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这是这么些年来庞癝第一次对自己说这样的话,韩非显得有些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省得让同僚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