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姬在内院招待各家亲眷,庞癝自是无缘一见,只得在外院与其余同僚说笑。
多年的习惯,使得庞癝不喜形于色,故而也未有人察觉到庞癝的异常。
一个时辰后,魏郊携新娘归府,而如姬也从后院出来,接受新人的跪拜。
“本来,上面应该有我的位置的!”看着如姬一脸高兴的接受新人的跪拜,庞癝心中五味杂陈。
婚礼结束之后,庞癝草草的喝了几杯酒,便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中,庞癝独自一人在堂中借酒浇愁,直到魏雨萱从魏郊家中赶回来。
不过魏雨萱却庞癝可没什么好脸色,一见到庞癝便说:“夫君今天是怎么回事?去的时候就闷闷不乐,后面更是不告而别,现在又独自一人在家中喝闷酒,有你这么做姐夫的吗?”
庞癝心中苦笑,可自己与如姬之间的关系又不敢对魏雨萱说,只得硬着头皮道:“只是想着朝中大事,心中烦闷的很,故而不告而别。”
“现在我大魏一家独大,即便是秦国也不得不看我魏国的脸色行事,夫君又有什么好烦恼的?”魏雨萱不解的问道。
庞癝道:“话虽如此,可又有哪个国家是真的心甘情愿屈服于大魏?不过是形势所逼罢了,这些事情你又不懂,别瞎问了。夫人今日也是忙碌了一天,还是回屋歇息去吧!”
“可不是,今日妾身也觉得身心有些疲惫,那我这就回去歇息去了,你也少喝点酒,知道吗?”魏雨萱叮嘱了几句,便转身回了后院······
五日后,太后芈嫣正式下旨,拜襄陵君魏郊为上将军,总管魏国军务。
而半个月后,庞癝长子庞援大婚,正式迎娶韩国红莲公主为妻,婚礼自是热热闹闹,比魏郊的婚礼更加的隆重。其实这也不意外,毕竟庞癝已经为相二十余年,更别说现在是庞癝独揽朝政之际,虽然魏郊已经被拜为上将军,然而其毕竟在政务上的见解还十分的稚嫩。
即便是当初支持魏郊近早上位的严恩等一众老臣,在这几日见魏郊处理其军务来,手段很是稚嫩,心中莫名有些后悔这么早将魏郊推出来。然而这事已经成为事实,自己等人只能耐心辅佐魏郊,指点其不对之处。好在魏郊对于严恩等人的指点都悉心接受,没有半点不情愿的样子,这才多少使得严恩等老臣心中有些欣慰。
而庞癝为官二十余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威望也不是魏郊可以比拟的,如果是信陵君魏无忌在世的话,估计众人还会有所收敛,然而魏无忌已经去世近一年,在群臣眼中自然是唯庞癝之命是从,庞援的婚礼上,众人自然也格外的给面子。
更何况女方还是韩国的公主,如果只是韩国这般小国的公主还罢了,关键是这个公主是韩非的亲妹妹。韩非是什么样的人,魏国上下没有人不清楚,法家的代表性人物,与秦国李斯并称法家二贤,且韩非还掌握着廷尉署,魏国所有廷狱之事均出于韩非之手,在九卿之中,韩非无疑是是权势最炙手可热之人,故而谁人不巴结?谁人不奉承?更何况男方是相邦庞癝长之庞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