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6菲然不知道，她又起了低烧。

kris这辈子都没照顾过人，更别说端茶递水，但他却义无反顾的在照顾6菲然，他打了一盆水放在床头柜上，拿起一块干净的毛巾浸在水里，捞出来用力拧干，帮她擦拭身体进行物理降温。

做完这一切后，kris把毛巾挂在盆边，拿过来一张椅子坐在床边，垂眸看6菲然。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

……

6菲然醒过来的时候，透过眼缝，看见kris拿着毛巾，在她的手掌心一点点轻轻擦拭。

他擦的很认真，都没有现到她已经醒来，目光清冷的盯着那五根玉洁纤细的手指，一根根擦过去，像是拂拭过某样心中至宝。

青色的胡渣从他下巴尖冒出来，6菲然从来没见过kris这么憔悴的样子，他一直都是冷静理智的，而现在……

抬起手，在他惊愣的视线下摸了摸那些胡渣，6菲然咯咯轻笑；“好丑。”

金色丝线般的阳光下，kris黑色的眼眸静静看着她，唇角微微翘了起来，眼神纵容。

他这个人，很是沉默寡言，即使偶尔被6菲然逗笑，也都是很浅很淡的。

他就像是一个石头雕刻出来的艺术品，无法开怀大笑，也无法深痛悲伤。

kris走进浴室刮了胡子又洗了一把脸，再度出来时整个人都焕然一新，根本不像是个一天一夜没有睡觉的人。

kris问6菲然要不要吃点东西，6菲然想了想，问他：“能在这里吃吗？”

kris点头，立刻吩咐人将熬到糜烂的米粥送上来。

6菲然一看就知道他是早有准备，虽然不饿，可还是就着他的手吃了小半碗。

见6菲然摇头，kris也不劝，放下碗。

“Ich-1iebe-dich。”kris轻声说。

6菲然睁着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眼睛圆溜溜的，嘴巴都张开了。

kris也不知道她听懂没有，耳尖充血眼神闪躲地说：“我有事要出去一会，马上回来，你休息半个小时之后把药吃了。”

“很重要的事吗？”6菲然低头搬弄着手指头，貌似随口一问。

kris是何等精明的人，从她语气里一点点冷意就能瞧出她不高兴了，他抓住6菲然的手：“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已经晚了一个小时，中午一定回来陪你吃午餐。”

6菲然有些怔，kris向来是以效率和严谨著称的，可是却因为照顾她，晾了那些人一个小时？

“去吧，不用急，我没什么胃口，晚些吃午饭也不要紧。”

kris宠溺的摸摸6菲然的头，别看她心思挺多，但并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女孩，她也有她的优点。

kris走了，6菲然脸上的笑容渐渐黯淡下来。

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6菲然定了定心神，打定主意不要再想kris，虽然kris很合自己的胃口，但她这个人最爱的只有自己，任何有可能伤害到她的人，她都只有两种选择，一是毁灭，二是远离。

边白贤是第一种，kris是第二种。

6菲然想她对kris还是有感情的，他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对她好的人，第一个觉得小乖比她重要的人，所以她不想伤害他，这应该就是世间男女们所谓的感情吧？

她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她没有完整的人生历程，所以她对于人类的情感也只能揣测。

kris有一句话说的对，6菲然能看懂人心，却看不懂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