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勋章,为何是铁的?”
此次通州大头瘟中领军人物,陈实功与龚廷贤都对抚恤的勋章感到纳闷,皇帝不吝啬赏银、甚至不吝啬让其后代入两堂两院进学,为何偏偏在勋章质地上给个铁的?
“爷爷说了,他知道人死了最牵挂的是什么,一来怕孤儿寡母活不下去,所以赏三十两银,够用几年;二来是怕后人不肖,所以专门做出铁的,万一有人把金银的勋章卖了换钱花怎么办?为的就是保佑其后代有个前程。”
“还有,龚翁啊,皇帝爷爷叫咱问你,愿不愿跟陈医师一起回北洋医科院,您要是不愿意,爷爷说是人各有志,他当皇帝的也不强求;要是愿意呢,咱这还有份封你为北洋医科院甲等医师的诰命,陛下要你自己考虑,接不接?”
接不接。
这还能选呢?
龚廷贤是拱着手笑眯眯,当即拜下道:“草民谢……谢陛下恩典,愿去医科院。”
不过他还没拜下去,就被小宦官拦住了。
“哎哎哎,别拜别拜,快起来快起来,愿意拜你见了陛下再拜也不迟,您这么大岁数,估计就算见了他也不让你拜,那您这诰命就拿好咯,跟陈医师一道进京吧。”
龚廷贤是老医师,又不像陈实功一显名就进了比较新派的北洋,那是个有专业技术谁的脸色都不用看的地方,主要长官懂事儿。
想想吧,陈沐拜访陈实功,陈实功要说大帅你穿这衣裳不行,你给我脱了,去洗个澡换身衣裳,陈沐是不是得乖乖脱了洗澡换衣裳?
这要在别的地儿它还真不行。
弄不好哪个老太爷就直接命左右拿下了,你个小医师还想让我脱衣服,下狱;完事自个儿进细菌培养室,染一身病没几天撒手了。
所以龚廷贤眼看拜下被拦住,觉得这宦官也挺好,自个儿也得懂事,就动手拿银子,结果又被拦住了。
“咱陛下整天寻思着革自己的命,瞧见人拜来拜去就闹心,您几位也不用管我们,这赏银没我们一份,我们哪个手长了那就是嫌命长了,差事办好了回去自有爷爷赏我们。”
“咱这些人,离了陛下不是人,傍着陛下就不是我,陛下喜欢什么样,我们就是什么样……陈医师要带到京中的东西是这几箱子?”
小宦官动作是娘里娘气,说话倒是挺有爷们样儿,张手道:“锦衣都给爷们儿上来,就这几箱东西都给陈爷看好咯,咱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