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志民这段时间也很纠结,在度过了最初的愤怒与矜持后求生的愿望,慢慢的在内心里扩散开来。他的愤怒是来源于皇帝对形势的误判,而矜持则是出于一名军人的尊严,尽管这两种情绪会一时冲昏头脑,可冷静下来后慢慢的也就消散了,反倒是求生欲出于本能无论怎样排解,终还是挥之不去的。
今天在指挥部听手下人来报,说是民军方面的刘石山单独来访。廖志民闻言顿时大怒但内心却是不受控的“欢喜”起来,其实刘石山的目的用尾巴骨想都知道他所为何来,此时此地与他会面就是对自己的羞辱,但廖志民还是义愤填膺的吩咐将他带进来,让自己有面斥“乱臣贼子”的机会。
尽管嘴上如此说但身体却很诚实,与刘石山见面后落座奉茶倒是一样不缺,对于此廖志民给自己的解释是传统的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见对方冷着脸安排着这些刘石山心里也是连连叹气,心中暗骂“伪皇”赵肃自作聪明,为了一己之私却把个堂堂大宋的威武之师祸祸成了这个样子。
其实赵氏兄弟总是梦想着大权独揽,这在朝廷内外并不是什么秘密。平心而论如果德宗在位用他水磨石的功夫,未必就不能成功,至少他当政之时陆博思已经被他“争取”的有些默许了,假以时日德宗真的可能在有生之年,以平和的手段解散“三方会议”,恢复君权的至高无上。
也许在外人看来德宗耍尽手腕,也同样是为着自己的私欲,但身在局中的刘石山却看得明白,如今的“三方会议”早就成了各方划分势力范围,谋取小团体利益的工具,将一张张“大嘴”伸到民间,拼了命的榨取百姓的民脂民膏。
早期的相互制衡经过三百余年的“进化”,已经变成了三头巨大且痴愚的蛆虫,趴在大宋的身上吸食着精血。当这个国家的元气消耗的所剩无几之时,这些蛆虫在无人能够约束或驾驭的情况下,彼此间相互的争斗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而这三方之中,如今在位的皇帝本来“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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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但却机关算尽用着一种近似于闹剧的方式登上了皇位,当真是“名不正则言不顺”,本以为靠着手中掌握的军队,就能清除异己大权在握,可靠着阴谋诡计来实现如此宏大的愿望,真的应了民间的那句谚语“狗肉上不了席面”。
所以以官军五个师纵横天下的精锐,在短短几个月就覆灭于民军之手,看起来像是故事,但这背后隐含的道理却很少有人能够看得明白。想到这里刘石山望着默默无语正要端杯喝茶的廖志民,悲怒交加之下不由得大吼了一声:“廖师长,事到如今你还不觉悟吗?!”。
他这一吼宛如晴天霹雳,把个廖志民唬的手一哆嗦,一杯茶都撒在了裤子上,顿时烫的他一个劲的呲牙,心里暗骂“觉你妹的悟啊!烫死老子了”,而且所烫的部位也十分凑巧,疼的他努力控制着自己,没有当场脱裤去看那紧要的地方是否已被烫坏。
见他如此刘石山也觉得自己孟浪了,忙缓和了语气轻声说道:“廖师长,眼下贵部还有‘袁师’已经被围月余,现在已无突出重围的可能,为何还要死守着一块绝地,不如放下武器随老夫一同出城,想我皇宋已有三百余年内室不操兵戈,大家再这样下去无论哪一方获胜,葬送的却还是宋人的性命,这样的争斗有何意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