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脚步轻盈的回到了后宫,早上起来他又特意跑到了关押着陆博思的偏殿,本想在岳父大人临死前再戏弄他一番,可无论他怎样出言相讥,陆博思始终闭着双眼一脸的平静,过不多时皇帝也觉得没了什么味道,可就在他转身刚要离开之际,却听到陆博思长长叹了口气,轻声说了句:“官家,今后保重....”,语气中似乎饱含了很多的意味,皇帝很努力的想细细品味一番,可偏偏那层稀薄的大脑皮层又不给力了,不过他再怎样不通人味儿,也还是能够确定这短短的一句话中,唯独没有求饶的意思。
站在大庆殿外,皇帝望着陆博思弟兄二人的囚车缓缓出了皇宫,车上没有用黑布罩住而是完全敞开的,陆博思坐在里面仍是一脸的平静。多年的心愿一朝实现,皇帝觉得压在他头上的大山终于被搬了开来,身上一下子就轻松了下来,甚至有了种脱离地面快要飞起的感觉。
唯有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作为君王那种生杀予夺的快乐,只可惜他第一次品尝这种滋味,就是以他最为亲近,同时也是最关心他的人为目标。嗯,一般唯有怂x才会这么做,因为他们也没有本事去伤害外人。
一进福元殿就看到皇后抱着还不到两岁的儿子跪在那里。这回皇帝很意外的没有上前,将碍眼的皇后一脚踢开,而是走上前去围着她转了两圈才开口道:“你省着点吐沫吧,你爹已经被押出宫了现在应该已经快到法场了”。
皇后抬起头仿佛做着最后的努力,向着皇帝哀求道:“表弟,求求你看在一家人的情分上,陆氏愿意将所有家产都献给朝廷,只求你免除爹爹和六叔的死罪。求你看在陆氏数百年对大宋忠心耿耿的份上,放过我们一家吧...”,皇后最后这一句说完,便俯身以头杵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闭嘴,大白天的,你在这里号丧呢吶!滚,滚回你的寝宫去,朕现在看到你们陆家的人就烦,要不是看在皇儿的面上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皇帝被她“吵”的心烦抬脚在皇后的肩头踹了一下,然后转身出了寝宫直奔自己的作坊去了。
趴伏在地的皇后被他这一脚彻底给踹“醒”了,也终于看清自家夫君人皮下真正的嘴脸,回想起以前的种种过往顿时就心如死灰,对皇帝也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其实讲真,皇帝的恼怒也不全是因为皇后而起,只是在他一身轻松的表象之下,一种隐隐的不安如同丝线一般在他的心头越缠越紧,至于到底是何种不安他也说不清楚,可就因为如此他才觉得闹心,一心就只想躲进他的作坊将一切的烦恼尽数抛之脑后。
可就在他挥汗如雨之际,就听见外面一阵脚步纷乱,紧接着就听见一名侍从在门外焦急的说道:“官家、官家,出大事啦,皇后娘娘她...皇后娘娘投井啦”。皇帝闻言倒不是很在意,只是随口“哦”了一声,心道:“女人家家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就这几样”。可紧接着那名侍从下面的一句就让他慌了手脚。
“官家,皇后娘娘是...是抱着小皇子一起投的井....”,外面的侍从急的说话都带上了哭音。
皇帝闻言“噌”的一下便从工作间里窜了出来,在一众侍从的引领下向着出事的地点跑去。等到了地方一眼便看到,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桌案上盖着一大一小两块白布,不问可知自己的皇儿就在那块小的白布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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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正好大壮他们也过来了,大家一起喝上一杯,去去这几天的晦气....”,万子聪一边将酒取出一边冲着张易玄递了一个眼色。
“对对,我刚才也起了一卦,陆伯父他们这次是有惊无险,必能逢凶化吉”,说罢这货还有模有样的打了个稽首,将陆玲玲逗得咯咯直笑,也稍稍驱散了二女心头的一片愁云。
这也是一干“麻将众”商议了半天才想出来的办法,他们都知道赵诺儿好酒却无量,于是张易玄就提议先将二女灌醉然后装上马车直奔塘沽,那里应该会有陆氏的帆船,到时将她们往船上一扔,干脆连陆博思被杀的消息都不告诉她们,等到了新陆洲自然有“鸡哥”料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