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蛮接过，用筷子挑了挑面条，见燕靖予起身去整理床铺，她突然问：“你妈妈这样，就没有办法治疗吗？”

燕靖予一顿，说：“能想到的治疗办法都试过了，不见效，我们只能在她还算清醒的时候多陪陪她，国内外最顶尖的精神科医生都束手无策，我们还能怎么办？”

程小蛮不说话了。

燕靖予安慰道：“别想太多，吃完面睡觉。”

程小蛮没什么胃口，面之吃了一半就放下了，燕靖予铺好床，两人躺下睡觉。

背对着燕靖予，程小蛮脑子里全是燕妈妈挣扎尖叫的样子，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燕靖予突然从背后伸过手抱住她，轻轻拍了拍，跟哄小孩似的说：“瞒着你我很抱歉，但请你相信，我的出发点是好的。”

程小蛮：“……”

第二天，程小蛮一早就起来了。

大概是在陌生的地方，燕家的气氛也阴森古怪，她怎么都睡不着。

昨晚撞见了那样的事，还被燕靖予抓了个正着，她不想今天看见燕爸爸尴尬，干脆趁早和燕靖予一起离开。

燕靖予开车找了一家早餐店，跟她一起吃早餐。

盘子里的油条又脆又香，程小蛮咬着豆浆吸管，注意力飞到了九霄云外。

事情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发现不对劲之后她又该怎么找突破口去解决？

这是个大问题。

她知道自己脑子不够用，思考这样的问题有难度，于是决定等会儿到了工作室去找白未晞，把这件事跟她说一下。

燕靖予剥了个鸡蛋放在程小蛮盘子里，问：“你在想什么？”

程小蛮回过神，随口扯了个理由：“工作室那边出了点事，我在想等会儿要怎么跟未晞解释。”

“工作有压力吗？如果有压力就别做了。”

“怎么，要我给你做全职太太？”程小蛮半开玩笑一样说。

“不行吗？”燕靖予反问。

程小蛮意识到他没有在开玩笑，神色也严肃起来：“我没想过……不过我们要是有孩子了，我可以考虑在家带孩子。”

燕靖予点头：“那办了婚礼我们就要一个孩子。”

程小蛮被他的反应弄得有点想笑：“孩子是商品吗？你说要就能要。”

“有了孩子就有牵挂。”燕靖予说：“一个家有三个人，就会形成相对稳固的状态，而不是两个人一吵架就能马上分开。”

程小蛮被他那股认真劲儿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你认真的？”

“难道你在跟我开玩笑？”

程小蛮不敢回答了。

“在跟你谈感情和未来这件事上，我从来没有开过玩笑，一个字都没有，我说出来的全是深思熟虑过的，我本来觉得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可是现在看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猜错了你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