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日朕不规定你回来的时间，不过你要切记，你现下已经是朕的女人了。那一身的妖媚在旁的男子跟前收一收。”
天启帝对她真的是渐渐有了独占的想法，心里头她也有了一些份量。
“陛下安心。臣妾一日在这皇宫之中，便就只是您一个人的。”
但是……出了这皇宫。那就不是了。
天启帝在凤绯的眼里，连跳板都算不上。
“你这小妖女……罢了，朕不多说了。八弟进宫了，朕后日再来看你。”
天启帝是巴不得日日和这凤绯缠绵在床笫间的。但是，宫中的其他妃子，他也须得去看看啊。
作为帝王，身不由己啊。
“嗯。”
凤绯点头应声，半点儿不舍都没有。
天启帝在心里暗暗好笑。这死丫头，多半是看出了一些什么。现下连虚情假意都懒得装了。
当然，他也没有质问，只是理了理自己的龙袍，直接去了御书房。
他一走，凤绯整个人就变了。
慵懒邪气，却一身凌厉孤傲。
“去替本宫将那日新制的月白色衣袍拿来。本宫要出宫。”
天启帝把随意出入的权利给了她。她还没有用过呢。从今天开始，该用起来了。
“娘娘您是要出宫去见苏尚书吗？”小七找出了那件月白色的长袍，开始替凤绯换装。
“是，不过在见苏尚书之前，本宫还有另外一个人要见。”
她要去找一下伽语。告诉他，她凤绯现在已经不干净了。
顺便，调戏调戏那个看似禁欲的男子。
“娘娘，那苏尚书可是皇贵妃的表哥。您去见他，不怕他算计与您吗？”
“苏尚书若是要算计与本宫，这些日子根本不可能称病了。”
眼下她明显有夺了皇贵妃恩宠的态势，皇贵妃也明显想要跟凤绯正面杠了。
如果苏尚书站在皇贵妃那边，这会儿，应该早就进宫过了吧。
“娘娘您真聪明。”小七由衷的夸赞。
凤绯只是抬了手，撤掉了天启帝之前别在她头上的发簪：“本宫倒是希望从不曾这么聪明过。”
比起事事聪明算计，才步步为营走到巅峰。她更是希望，自己天真无辜有人宠。
然……
她的那份天真，早在当初进入那个佣兵团的时候就消失殆尽了。
迷蒙间，她呢喃说话：“伽语，你若是在那之前出现在我身边，该有多好啊。”
说真的，她其实真的搞不懂自己是怎么想的。明明她跟伽语没有过多的接触，但她总是觉得，她和他，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娘娘，您在说什么？”小七没有听明白，故而现在不由得追问了一下。
凤绯：“没什么。本宫走了。”
宫外。
龙凤寺。
巍峨神秘的寺庙立在江水边，明明方圆十里了无人迹。但庙内却香火鼎盛。
凤绯到了这儿之后并没有立即去找伽语。她只是跪在了佛前。双手合十。
她月白色的裙摆铺在地上，眉目微阖看起来分明就是最忠实的信徒。
“绯儿。”
身后有温暖醇厚的声音响起。
凤绯乍然一回头，就见伽语从天光中走来。
“伽语。”
她略带欣喜的望向他。
“我听说你前些日子去了皇陵，可曾受伤了？”
他声音关切，月白色的衣袍之上，云水的纹路仿佛在流动。
“我现在看着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倒是取血莲花的时候偶遇了一个变态。他说在我身上下了毒。”
凤绯没有详细的说，只是走到了他的跟前。
两个人站在一起，且都是月白衣袍。
眨眼看去，就仿佛是穿的情侣装一样。
“往后那样危险的地方，不要去了。至于毒，我替你看看。”
话音落下，伽语的手探在了她的脉搏上：“我把不出你中了什么毒，倒是……你的身子，有些虚。”
他在她脉搏上的手不由得收了回来。
他这个级别的医者，轻轻一探脉就知道为何而虚。
那分明……分明是纵欲过度。
“人家家已经把身子给了天启帝，这些日子日日承欢到天明，虚一些，倒是正常。”
伽语只觉得心口猛然收紧，一抽一抽的疼。
说不清为什么，他只是觉得有一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在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这是你自愿的？还是他用了什么手段强逼你？”
伽语的声音再也没有温度。他心里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所以，他的语气一点儿都不好。
“伽语哥哥，人家家当然是自愿的。把身子给了他，就能够得到他的信任，稳固我在宫中的地位。人家家一点儿都不亏呢。”
“你既是自愿的，我当然无话可说。只要你高兴就好。”
伽语背过了身去，猛然向前走去，一点儿不想要让凤绯看见自个儿的情绪外露。
“伽语哥哥，你若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吃醋了的话，直接告诉人家嘛，不要憋在心里。”
凤绯连忙追了上去，深吸了一口他身上令人沉醉的禅香。
“绯儿。你已经得了天启帝的宠爱，依照你如今的手段，坐上后位指日可待。你又何须作践你自己，刻意来勾，引我？”
这大概是伽语说过最没有风度的话了。他那样恍若九重谪仙的人，从不曾用过勾，引二字。
可他今天就是不高兴了。
这个她护着的女子，明明说过……说过要将自己的身子给他的，而今何故给了别人？
凤绯拽住了他的一片衣袖，旋即说：“因为这样还不够。伽语各个，只在宫里站稳脚跟还不够啊。我必须要在宫外快速的扩张一片自己的势力。”
她没有因为伽语那般指责的话语而生气，反而显得很高兴。
伽语动怒了，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伽语公子同样对她动心了啊。
“你就算不刻意做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会拒绝你的请求的。绯儿，不要再来扰乱我的心了，可好？”
两人洁白的衣袍纠缠在了一起。目光同时看向了江水。
“不好！”
凤绯拒绝得干脆而果决。
“我勾搭天启帝，是为了权位，勾引你，是想要顺从自己的心。你也不要说我放荡和渣。我这辈子吃过太多的苦了，不想要委屈了自己。”
她说的是实话。在之前的时空，她也是这样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因为……在到达巅峰之前，她过得真的是太惨不忍睹了。
“绯儿……”
凤绯踮起脚尖，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当然，如果你嫌弃我脏，不想要碰我，我也不会强逼你的。伽语，是你先招惹我的。你不该对我这么好的。”
伽语只觉得有些无赖。眼前这女子，全然都是一副女土匪的行径。
“我对你好，是错吗？”
有微微轻笑的声音传出，比仙宫奏仙乐还要好听。
“当然不是错。可是伽语，是你扰乱我的心房，勾起我的情和欲的。你要负责。若是不负责……不负责我就撩到你负责为止。”
江水之上，水波翻涌，黑云压城。
“绯儿，有没有人说过你像女流氓？”
被她这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话一说，伽语心底的那些压抑竟然顷刻间不见，连语气都带了轻快。
不像之前，冷冰冰的，压根不像是一个人。而是佛不成佛，魔不似魔。
“没有啊。曾经熟悉我的人，都叫我女修罗。”
美艳外表，狠辣心肠。
“你难得出宫，定然是有什么大事儿要做吧。这其中，可有需要我做什么的？”
伽语看得出来，凤绯这丫头，信不过很多人，绝大部分的事情，都喜欢自己亲力亲为，故而，有很多事情，他没有插手，只是在暗处护着。
“自然是有的。我伽语哥哥一心想要为我做点儿事情，我不劳烦你，都不对不起我扑通扑通跳的良心。”
伽语：……
良心那东西，她似乎是没有的。
“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需要借助你的威望，快速在江湖上招揽一批能人异士。”
伽语转身正对着她：“好。依你。”
“伽语哥哥，除了这个事儿，我还有一个更大的事情需要你帮我处理一下。”
倏忽间，凤绯的脸上的严肃之色，赫然一变，魅惑天成。
伽语顿感一股不详的预感升起，总觉得凤绯接下来的要说的事情，可能会碾碎自己的三观和认知。
“你……说吧。”
迟疑了一下，伽语到底还是妥协了。
没法子。他欠她的。
“伽语哥哥，看你的表情，似乎担心我提什么不合理的要求啊。”
凤绯掩唇偷笑，狡黠无双。
“……”
“伽语哥哥，你低头一些。我这些话，要悄悄的同你说。否则，一会儿被这满寺神佛听去了可就是大大的不好了。”
伽语心中不详的感觉越加浓郁了。
这小丫头一贯古灵精怪，想出的事情，一件更比一件惊世骇俗。谁知道她现下有要做什么？
然而，他还是低下了头。
凤绯立即凑过去，在他的耳旁低语了一阵子。
伽语的耳垂瞬间涨红：“不行，这个一定不行！绯儿，不得胡闹。”
他真的是被凤绯的提议吓着了。
“怎么不行了？伽语哥哥，我就要你答应我这个请求，你若是不答应的话，我今日就跳入这江水中，让你一辈子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