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邪嫌恶的看了看她。
“徒弟,你若有心跟本尊学习新态势,就不该穿这么多的衣裳。”
不好剥啊。
凤绯退了两步,郑重其事的说道:“师父,您真的误会我了,我只是想要从你那了解一下三百六十种态势,然后整理成图册卖给已嫁的妇人,和宫中妃嫔,好赚钱。”
凤绯觉得,现在的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摆正自己的姿态,好让墨邪知道,她对他毫无兴趣。
墨邪今日还真没有同她故意暧昧的心思,只淡淡说了一句:“徒弟,苏铭那边的事情,你最好是尽早解决。”
他有一种直觉,苏铭那人,应当是在有意针对伽语。
其中缘由,他肯定不会去深究,毕竟伽语又不是他的情人。
“多谢师父提点。我明日便召见他入宫。”
凤绯总算是舍得给墨邪倒上一杯茶了。
墨邪喝过之后,直接离开。养了一个逆徒,他就只觉得刺激和心塞同在。
次日。
阳光正好,饶是已经渐渐到了十月,坐在阳光底下却依旧觉得身上暖洋洋的。
小七给凤绯递了一碗燕窝,旋即说:“娘娘,惠贵妃那边又派人送来了一大堆的礼物。”
“她送来的,你只管收下。”
惠贵妃这边要装好人,露出故意拉拢的姿态,凤绯也没道理把自己装成一个毒妇。
好吧,虽然她就是个毒妇,但她也依旧是可以假装纯良的啊。
“那明日苏贵人的生辰,承恩殿需要准备什么寿礼过去吗?”
小七现在是整个承恩殿的总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她来处理。但是,这些事情在做之前,还是需要问过凤妃的。
“自然要准备,不光要准备,还得准备一份厚礼。一会儿你就去库房里面挑最贵重的装裱起来。”
苏贵人现在可是风头正劲,绝对能够算得上新入宫秀女中的翘首。
凤绯虽然和苏家积怨已深,但面上功夫却是很需要做足,要不然,就是徒惹闲话。
“诺。”
“另外,一会儿你带着信得过的侍卫,将这个地方隔离起来。本宫和苏尚书有见不得人的事情要谈。”
无论如何,苏尚书是玉罗刹的事情,绝不能够败露到皇帝那里。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安排。”
院中已空,凤绯抬手就理了理自己的鬓角。
要说这人在这个时空,最麻烦的便是这头饰了,成日顶着盘头,哪儿有当初披头散发来的轻松。
她搁下了盛放燕窝的玉碗,看了看日头,寻思着,苏尚书也应该到了。
她的想法刚刚停下,就看见了穿着一身官袍的男子走了过来。
这会儿的苏尚书,黑色的青丝全部藏在了帽子里,一整张恍若冠玉的脸就这么显露了出来。
“微臣参见凤妃娘娘。”
臣子拜见贵妃,那是一定要行叩拜的大礼的。
凤绯这却冷冷一笑,一手搀扶住了他:“苏公子可真是折煞小女子了,小女子哪儿当得上玉罗刹一拜?”
她可没心思跟他拐弯。对于苏铭的身份问题,她还是选择相信墨邪的。
苏铭这会儿未见慌乱,也未见高傲。
他只是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娘娘,不管苏某人在江湖上是何种身份,但在朝中便是您的臣子。”
他终究是又跪了下去,双膝落在地上,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的姿态卑微。
“所以,您始终能够当得起臣下一拜。”
头落在了地上。
苏尚书甚至觉得此刻自己竟然有些圆满了的感觉。
“那么,苏尚书,皇帝手中那份宗人府替换人员的名单,可是你战天阁玉罗刹给的。”
她用的不是苏尚书。而是战天阁,玉罗刹。
“回娘娘,是。”
凤绯甚至没有让他起身,苏尚书也就一直在地上跪着,一动也没有动。
“是?苏尚书,你可知道伽语是站在我这边的?”
她语气凌厉,盯着苏尚书的时候,眼底有暗潮汹涌。
苏尚书心中激荡,有些不舒服的情绪,藏在了黑暗的角落。
“娘娘,微臣这么做,只是为了取得陛下的信任。臣下要更好的为您效力,天启帝的信任和看中,必不可少啊。”
他没有说谎。
“只是这样而已吗?”
凤绯弯了一下腰,从袖子里弄出那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匕首抵在了苏尚书的下巴上。
锋利的刀尖刚好落在他如玉的皮肤上。
他的脸被迫抬起,却一下子看到的是凤绯颈下深深的沟壑。
他心绪一下子竟然变得格外不稳。
“微臣一心只想要帮助娘娘。做的也是认为对娘娘您有意的事情。一份无关紧要的名单,便可让天启帝对臣下倚重,臣下认为值得。”
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只是现在不敢去看凤绯而已。
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生出亵渎的心思。
“苏铭,我不管你是真的只是为了我也好,还是你有什么旁的心思。今日,本宫就在此告诉你,伽语是我的人!你动他,就是跟我过不去!懂?”
她的匕首微微一动,锋利的刀刃割伤了苏尚书的皮肤。
苏尚书却是连还手都没有。
“微臣明白了。往后臣下绝不再用修罗殿的消息换取天启帝的信任。”
只是,说这个话的时候,他心里头并不痛快。
他凭什么不能够对付修罗殿?
伽语有什么好的?
“苏铭,纵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我面前臣服,但我希望你明白,不要做出违背我心意的事情,否则,谁也别想好过。”
事实上,凤绯说这个话的时候,她是很没有底气的。
她自认为现在的本事和能力远远比不过苏铭。这么说,无非是想要壮一壮声势而已。
然而,苏铭对她的话,却是很信服的。
“娘娘,臣下绝不会违背您的心意。你心之所向,便是臣下努力的方向。”
他终究将别向远处的目光落回了凤绯的脸上,目光坚定而执着。
凤绯被那样亮闪闪的眼神看得都有些无措。
她收回了匕首,用丝帕擦去了匕首上的血丝:“行了,起来吧。”
“谢娘娘。”
苏尚书起来的时候,膝盖甚至有些不舒服。他成名多年,为官这么久,跪皇帝都没有跪过这么长的时间,今日,他却跪得心甘情愿。
“你既然手握战天阁,必然知晓许多旁人所不知道的事情吧。”
“娘娘若是有什么疑惑,微臣自当全力解答。”
旁人黄金十万才能够换来的一个消息,他可以一文不要,全数解答给她。
“我要七国秘宝的消息。”
苏尚书一愣,道:“天升国的秘宝不在皇帝手里,而是在该国丞相夏云深的手中。其余几国的,微臣还没有理清。待理清之后,定然全数告知。”
果然,术业有专攻。
她和伽语查探了那么久都不知道具体是在谁手里的东西,他却知道得这么清楚。
“好!那你在这件事情上,一定要多多用心。”
在凤绯心里,朝中大事儿,后宫乱流,都比不上这个。
“是!”
此刻,苏尚书在心里暗想,往后不管是谁来讨要七国秘宝的事情,他都不会再卖出消息了。
这样,也便少了一个人来同凤妃争夺。
“行了,我这儿没有旁的事情了,你退下吧。”
她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苏尚书却在那里纠结了半响,之后方才问道:“娘娘,您身上的伤可曾好全了?”
到底,还是没有抑制住心中的担忧之情。
“差不多好了。有劳挂心。”
得了凤绯的这番话,苏尚书心中挂念这才落下:“娘娘安好,臣下便放心了。这就退下。”
苏尚书走后,凤绯将匕首放回了刀鞘中,心中疑影一点点放大。
“苏铭对本宫,忠心得不正常啊。”
她甚至隐隐觉得,他的忠心和伽语对自己的好,有些异曲同工的地方。当然,他们两个人,却又仿佛敌对。
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便再也不去想。
当日,黄昏。
有侍卫装扮的人捧了一个金箱子到了凤绯的面前:“娘娘,这是我们主子让奴才转交给您的。”
对了,这个侍卫,是墨邪安排在这宫里的人。
说来,她这承恩殿,真的是谁的人都有。
“好,本宫收下了。”
墨邪送来的?
她拿着箱子去了内殿,打开了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惊讶得差点合不拢嘴了。
“厉害了啊,我的师父父。”
她随意拿起一张图纸,但见其上两人,竟然是在挑战高难度动作。
不得了,不得了。
“爱妃,你在做什么?脸红得这么夸张。”
有人来到了内殿,夺去了她手中的图纸。
凤绯心里顿时一慌,忍不住想要给自己唱一首凉凉。
依照天启帝那舞草舞草的性子,大概是要给她来一个现场版吧。
“陛下,您应该是刚刚下朝不久吧,这会儿应该没有用膳,妾身亲自去膳房给您做一道八宝桂鱼吧。”
这个时候,跑,才是上上策。
天启帝把她拦腰抱起,然后直接放在了梳妆台上:“想逃?”
“陛下,您说笑呢,您又不会把臣妾怎么样,臣妾逃什么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说,但凤绯却还是在推拒天启帝的靠近。
天启帝解掉了龙袍上的玉带,威严磁性的声音,说起了荤话:“爱妃对床笫之间的事情,果真是专研甚深。这般果然会比较好。”
凤绯忍不住去撇了一眼那张图纸。
图纸上,女人被放在桌子上坐着,男人直接……
特么的……
墨邪,劳资与你不共戴天!
天启帝微微一笑,然后……
唉……
“爱妃,这样不错,不光省了力气,还可以加快速度。绯儿,你果真是朕的乖妃子。”
凤绯:……
“陛下您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