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别害怕,姐姐马上替你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凤绯是真的认为他身体不适,因为她刚刚触碰了一下他透明得过份的皮肤,发现真的是滚烫得很。
但是,她用自己那半吊子的诊脉技术探查他脉息时又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幽幽,你除了热之外,还有哪儿不舒服,长了东西的地方又在哪里?”
作为一个老司机的凤绯真的没有想歪。说到底,面前这个人看着真的很小白。
但是雪幽是装的啊。他瘪了一下嘴唇,然后拉起凤绯的手就往自己的身下探去:“姐姐,就是这儿,幽幽就是这里难受。胀得很。”
凤绯:……
她连忙火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她刚刚碰到了什么啊。
这尼玛……她这才想起伽语和苏铭的话来。这个晶莹剔透得恍若雪雕的男子虽然是个小白痴,但是身体却是成年人了。
虽然凤绯只是触碰了那么一小下,却让雪幽的大脑在那个时候完全的空白。
也只是一刹那,就已然心火燎原。
“姐姐,这个东西是不是很可怕?幽幽是要死了吗?”
他故意做出害怕又惶恐的模样,就差掉下眼泪了。
凤绯看到他这个样子,简直肝疼啊。
她总不能够告诉他,你只要跟女子在榻上大战个三百回合就没事儿了吧。
他还是五岁的孩子啊。她不能够教坏小朋友啊。
“没事儿。小乖乖,这是你的武器,专门用来对付女人的。现在你还掌控不好他。等时机到了,你就会知道怎么利用他了。”
这是什么鬼解释?
而雪幽却觉得,他的小姐姐可真是可爱。连解释这个事情,都是可爱得不要不要的。
“可是……可是现在要怎么办啊?”
凤绯也犯了愁,她想着,这会儿如果不能够让他身上这出消失,这可怜见的小东西,怕是会以为自个儿得了什么治不了的绝症。
“你在这儿等姐姐一会儿,姐姐去给你提一桶冰水来就好了。”
说完,凤绯手一扬,凌空而起,姣好绝伦的身影恍若昙花一现之后,便被裹进了她早就放好的衣服里。
雪幽觉得有些可惜。
那样的好风光,若是能够再多看上一会儿该有多好呢。
但就是那么一小会儿,他脑海中也挥之不去刚刚瞥见的风景。
他要定她了。
无论需要用上什么样的手段,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定她了。
只不过在那之前,他似乎并不想要被凤绯用一桶冰水浇灭他心中澎湃汹涌的欲念。
比起那样,他真的是更愿意想着凤绯刚刚腾空而起的样子来自我解决。所以,他兀自游到了药池旁,开始……
嗯……
等到凤绯提着冰水回到这儿的时候,她提着桶直接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面前的场景旖旎无比。
药池中的那个男子,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散在池边,同色的睫毛沾了水汽,幽绿的眼眸被异样的情绪覆盖,烟绯色的眼尾无尽勾魂。
而水池下的手似乎正在动着。
他潋滟的嘴唇里则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姐姐,姐姐……”
这样的场景,不光诱人,还直接震碎了她三观。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雪幽那个小白痴根本就是装的。连这样的事情都会做。是真的傻吗?
然而,傻小子看见凤绯了,居然讨好的朝着她游过去,在池水中仰起头:“姐姐快夸我,我让武器又缩回去了。”
凤绯:……
“幽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要那样做的?”
雪幽眨着那卷翘的银白色的睫毛,一滴水珠便滚落到了他还带着绯色的脸上。恍若泪珠。
“嗯……姐姐去提水的时候,我想到了你刚刚有手碰触我的时候我很舒服,所以就想着自己试试,然后……然后我就那样做了。”
他看着凤绯越来越黑的脸,像是做错了事情一样拉着凤绯的裤脚,旋即说:“是幽幽做错了吗?幽幽惹姐姐生气了吗?幽幽下次一定不敢了。”
得。这还是她的小白痴,这一副完全不懂的样子,根本就不是装的。
“幽幽没有做错。姐姐没有怪你。好了,你自己穿上衣服出来吧。姐姐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去处理,就先出去了。”
无论如何,她都觉得,以后还是要跟雪幽保持距离。最好是能够早点找到他的家人。
当然了,作为有着她师弟缩影的小可爱,两个人就算是不再住在同一屋檐下,她也是会继续关注着的。
她走了之后,雪幽也就从药池里起来了。他将刚刚褪下的紫色华衣重新的穿在了身上,瓷白的脚踩在地上的枯叶之上。
这样的人,恍若水晶般透明啊。
四下无人,他吐词的时候再也不像之前那样二了:“看来,还是有吓着她啊。”
不过没关系啊。尽管她想要拉开和自己的距离,但他总是有法子惹凤绯怜惜的。
听风楼。
素阁。
凤绯拿出了十世镜。
她用自己微凉的手指擦着那光滑的镜面,心中暗暗觉得惊奇。这明明就是一面镜子,为何就照不出自己的模样。
和瞑教主约定的一个月时间已经过了。她虽然强留下了这面镜子,瞑教主也没有来强行的要回去。但她总是觉得不畅快。因为这么长的时间了,她都不知道这个镜子有什么特别的。
所以,她将镜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摔:“不是秘宝吗?为什么屁用都没有?还不如一面普通的镜子呢。”
她不过就是普通的吐槽一下而已。哪儿知道,那镜子竟然在瞬间光芒大胜。
镜面之上,赫然浮现出一排字来:六道同坠,魔劫万千,引渡如来。
凤绯也还没有去细细品读出这番话的意思来,那刚刚出现的字,又瞬间消失无踪。
她叹了口气,就把镜子给收了起来。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的用处,但现在好歹是出现了一些变化了。
然而……这一点儿散去。还有别的阴霾。
晏瞑启……
“晏瞑启,你真的是会给我搞事情啊。”
“绯儿,我回来了。”
清润的声音,恍若暖阳温暖人心。
凤绯扑腾着就钻进了伽语的怀里:“伽语哥哥,晏瞑启被人救走了。我们手上他的血只够维持到明年三月便不能够用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她在苏铭面前保持镇定。那是因为她是主子,是统领者,那种弱者的姿态,不会表现。
可是……
可是在晏瞑启的面前,这一切就不一样了。
“绯儿,我知道晏瞑启被谁给救走了。纵然他现在还没有找上我。但我相信,他会找上我的。到那个时候,无论我付出什么代价,都会弄到你需要的解药的。”
大护法!
伽语刚刚回来,就已经听苏铭说了这个事情,那个时候,他也告诉了苏铭自己有办法。
“到那个时候,无论那个人要你做什么,你都要告诉我。吾不准你独自涉险。”
凤绯聪明的领悟到,那个人,也许有可能是他们那一次在八卦山碰到的黑袍人。
“好,都告诉你。我们一起。”
“恩啦。”
凤绯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发现他耳根上的红痣越来越明显。所以,她用手在那上面摸了摸:“伽语哥哥,你有没有发现你耳朵上的痣有变化啊。”
伽语却明显露出一种慌张的神态:“是吗?”
“是呢。”
“这应该是很正常的吧。”
凤绯眯着眼睛,笑得贱兮兮的:“正常,正常。只是这点儿地方变了没事儿。只要你不哪天给我换一个人,然后我一碰你,你就叫我滚就好了。”
伽语:……
伽语其实是害怕那样的事情发生的。但是,他没有说。
当夜,他就做了一场梦。
梦中是莲华圣地,苍山寂雪。
有人手捻佛珠,喃喃自语:“六道同坠,魔劫万千,引渡如来。”
他不知道的是,他在睡梦之中,居然将这个话给念了出来。
原本睡得还很深沉的凤绯在听见这个话的时候脸色的都直接变了。
她的心口一阵钝疼,像是有人用并不锋利的刀子划过了她的心脏一般。
她醒了,伽语也行了。
两个人的目光直接对视。
“绯儿,如果有一天,我忘记了你了,你要怎么办?”
伽语的身上笼罩了一种很阴郁的情绪。
他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他应该是那种高高在上,不动如山,恍若神佛临世才对。
“如果你忘记我了,我重新追求你就是了。你一次会成为我的裙下之臣肯定能够千百次的成为我的裙下之臣。你也不要觉得这样兴许会对我不公平。其实,这样也还是好玩儿的。我可以每一次的都用不同的形象出现在你的面前。把清纯,妖媚,性感小姐,清纯小青梅,邪魅卷狂的人设都糙一遍,多好。”
她的话,总是能够恰到好处的熨贴在他的心上。
她的手总是像有魔力一样,轻易就能够揉开他皱起的眉头。
“那我们就说好。绯儿,不管往后我会怎么样,你都不要放弃我。一定要让我再次的成为你的伽语哥哥。”
他似乎想得很多。
“好。”
次日,一直黑鹰划过长空,落在了伽语的面前。
浑身漆黑的鹰有着血红色的眼,它的腿上绑着的毫无疑问的是信纸。
伽语看到这只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是谁的消息了。
打开信纸,其上赫然写着:“不日相见,伽语圣僧。”
伽语掌心顿时冒起的金色的火焰,直接将信纸烧毁。而那个火焰甚至还烧到了那黑鹰的毛上。
黑鹰凄厉的叫了起来。朝着水里扑腾而去。
天启三年,一月初八。
雪幽说一个人想要出去玩玩。
凤绯当即说了一句:“好。记得回来的路就行了。”
但是,雪幽这边才刚走,苏铭那里就派了人跟踪。
只可惜,雪幽很聪明的甩开了所有人。
天雪国丞相府。
雪幽负手立在大堂的位置上,幽绿的眸光像是一潭没有波澜的死水,周身的气场全开,像是立在六道间的诡秘邪尊。
周相爷在见到他来了之后,慌慌张张出来:“国……”
雪幽抬了抬手,相爷立即噤声,仿佛多说一个字,就会受到责罚一样。
“明日你去听风楼,将本尊接到这儿来。若是那里的人问起我是你的谁。你便说本尊是你的三儿子。”
“臣不敢啊。”
周相爷哪里敢自称是面前这位的爹啊。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本尊让你这么做,你这么做就行了。一会儿本尊会将可能出现的问题全部写给你。你若是让他们怀疑了,你这一家一千口人,便去地狱团聚吧。”
那一会儿,他身上紫色的狐裘皮动了动。那人冷淡如水,只如冰块。仿佛说的是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一样。
“是,是,是,臣一定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