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将军,是谁给你权力,让你私自动用运往宁远的粮饷?这些都是民脂民膏,一丝一毫都要用在宁远平辽大策上。你不过是来辽东的一名客将,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来呀,把这胆大妄为、以公肥私的家伙给本官拿下!”营帐中袁崇焕的声音阴冷无比,不过才隔了一天的工夫,一切都变了。
好梦易醒,袁崇焕没料到他会在李铁柱等一干侦查排战士面前会碰一鼻子灰。功名利禄居然打动不了这些人。这肯定是董宣武在暗中作祟,这是存心要落他的面子啊!
于是,袁崇焕看董宣武的目光变得不同了,当即追究起董宣武私动饷银粮草之罪,有心要让董宣武好看。本来,以董宣武这次立下的功劳,这都算不了什么,如果与女真人这一战打败了,什么饷银粮草都没了。
此事可大可小,从大了论,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从小了论,完全可以一笑了之。
董宣武想得太简单了,他以为,这次如此大功,袁崇焕也少不了,而且他是孙承宗的弟子,无论从哪方面讲,袁崇焕都不会为这点小事斤斤计较。董宣武没有想到,袁崇焕的脸就像是七月的天气,说变就变。
见过无耻的人,却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这就是后世人们嘴中的民族大英雄?
“谁敢!本将倒要看看,哪个龟孙子敢动老子!”一股怒火在董宣武心里腾起,一只手不知不觉中已搭在了刀把上。
“大胆!”袁崇焕勃然变色,猛地喝道,“你不要以为有人替你撑腰,你就能胆大妄为、目无法纪。我袁崇焕眼中可揉不进一粒沙子,孙阁老给了本官临机处置的权力,就是为了对付你这等贪赃枉法之徒!”
“哈哈哈哈!”董宣武大笑起来,眼中露出一丝愤怒与戏谑,“姓袁的,你大概还不知道我董宣武的为人,你去京城打听打听,谁不知我董宣武董二愣子,董某的胆子还真不小。信王爷,我打过,小侯爷,我也打过,就连前任辽东经略熊大人的公子,我也揍得他半个月下不了床。
至于中书舍人汪文言、翰林院检讨孙之獬、钱伯臣之流,就更不必说了!就连女真鞑子、野猪皮的亲儿子莽古尔泰,在我手下也没落着好。损兵折将不说,要不是他溜得快,差点也被老子抓到刑部大牢里去了。
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宁前兵备佥事,算起来,不过是个正五品的官,你有什么资格审老子?老子可也是正四品是指挥佥事。
老子给你面子,叫你一声袁大人,不给你面子,你什么都不是,见了老子,你还得先给老子行礼才对!
银子的事,老子自然会向老师解释,真要有什么过错,也还有刑部、大理寺,还轮不到姓袁的你来审老子。想借这事来揪老子的小辫子,给二爷我小鞋穿,你还不够格!”
“嚣张跋扈,真是嚣张跋扈!”袁崇焕气得脸色发青,嘴唇都在发抖,捏着兰花指,遥指着董宣武大声喝道,“左右,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给本官将这狂徒拿下?”
帐中袁崇焕身边的六名随从亲兵,见此情况,纷纷抽出腰刀,朝董宣武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