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男人走后,原本拥挤的病房变得空旷了许多。
“妈,”季宴临忽然扯了扯李菡瑶的衣角,幽黑的双眸盯着她,欲言又止。
“咋了?”李菡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儿子你有话要跟溪溪说啊?”
季宴临别开视线,轻轻嗯了一声。
叶落笙眨了眨眼,示意沈时来给她推轮椅,“哎呀,那什么,菡瑶?我没叫错吧,奶奶我有点事要跟你们说一下,来来来,我们出去说哈。”
叶落笙被推着往外走,还不停地回头跟两小只打招呼,“嘿嘿,你们两个聊哈,宴临,好好照顾妹妹哦~”
“砰!”
门关上了,独留站在床边的季宴临和还在喝奶的岑溪与岑言面面相觑。
岑言:???
你们是不是忘记把我带上了!!
我留在这里真的好吗?你们确定他们说悄悄话不带我???
岑言尴尬地挠挠头,“溪溪,考试那天……早知道就不让你跟去了,对不起啊,害你昏迷了这么久。”
“我……”岑言还想说什么,门突然又被敲响了。
“扣扣!”
门被打开了一个小缝,沈时探头朝着岑言挥了挥手,“儿子,你杵里面干什么,来来来妈有话跟你说。”
“啊?”岑言看了看还在咗奶的岑溪,又看了看门外朝他挥手的沈时,“溪溪啊,我回来再跟你道歉啊,拜拜!”
眨眼间,岑言就跟个蚯蚓一样钻了出去。
病房在这一刻又安静了下来,岑溪眨巴眨巴眼睛,一副询问的表情。
“殿下,你真的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什么?”岑溪目光闪烁,顺手将奶瓶放到了床头柜上,憋了好久才局促地问道:“那阿宴你的伤好了吗?”
刚问出来,岑溪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人家刚刚还给你冲奶,你还问人家的伤好了没有,不好能给你冲奶啊!
好家伙,自己憋了这么久,拉了坨大的……
但没想到季宴临很认真地点头,“嗯,好了。”
他坐到了岑溪面前的椅子上,握住岑溪的右手轻揉她手背,“还有吗?”
岑溪咽了咽口水,轻轻摇头,“没了。”
“殿下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吗?”季宴临凝视着她的脸,忽然从床头柜抽了一张纸巾靠近了她。
“怎么了?”岑溪条件反射坐直了身体,却又被季宴临一把按了回去,“先别动,我给你擦嘴。”
“哦哦。”岑溪重新躺了下去,余光瞥见门上的透明玻璃外鬼鬼祟祟收起的手机。
她嘴角抽了抽,这是……妈妈她们吧……
季宴临顺手将纸巾团起来扔到垃圾桶,“殿下,你的生命只剩下十年,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