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度根的一番话令轲比能冷静了下来。轲比能皱眉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汉人狡诈,这说不定就是他们的诡计!”随即却又有些担心地道:“话虽如此,可是,匈奴人若真的与汉人勾结了,我们不加防备,岂不是任由他们宰割了!”步度根道:“这却不必担心!我们只需暗地里戒备以防不测,表面上却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匈奴人万一有所行动,又岂能真的得逞!”顿了顿,又道:“另外,我们还可试探一下右贤王。”
轲比能看向步度根,问道:“如何试探?”
步度根道:“今夜大王便在大帐中摆下酒宴邀右贤王赴宴。若右贤王毫不迟疑立刻前来,则说明其心中坦荡,否则的话,其必然会寻找各种借口推脱掉!”轲比能喜道:“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办!”随即便叫来了一名亲信头领,令其立刻赶去匈奴营地,以他的名义邀请右贤王今晚赴宴。与此同时,轲比能还传令麾下各部悄悄戒备,不可懈怠。
右贤王接到手下人报告,说鲜卑人正在秘密备战,不知要干什么。右贤王忧疑不定,在大帐中来回踱起步来。一个中年男子微笑着对右贤王道:“右贤王,看来鲜卑人已经怀疑你了!”右贤王瞪向那个中年男子,气愤地道:“这都是你们这些可恶的汉人害得!”中年男子笑了笑,道:“右贤王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汉人可没有抢夺你们匈奴人的地盘,没有掳掠你们匈奴百姓和妇女,可是这些事情鲜卑人却都做尽了!怎的在右贤王口中,鲜卑人不仅不是仇敌,反而还是兄弟似的?这可真是奇哉怪也!”右贤王脸色十分难看。
就在这时,一名头领突然来报:“右贤王鲜卑大王使者来了!”
右贤王一惊,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定了定神,叫亲兵将那个中年男子带到了大帐后面。随即对来报讯的那个头领道:“去把使者请进来!”头领应诺一声,快步去了。不一会儿,那头领便领着轲比能的使者来到了大帐之中。
那使者看到右贤王,也不行礼,直接道:“右贤王,我家大王说这几日大家都辛苦了,想要在今晚摆下酒宴犒劳一下诸位,请右贤王今晚准时到大帐赴宴。”右贤王听到这话,心头一动,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刚才还呆在大帐中的那个中年人却突然从大帐后面进来了,用匈奴语大声道:“鲜卑大王的好意,我们右贤王心领了!可是营中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右贤王处置,右贤王实在无法脱身,还请贵使回去回报鲜卑大王,千万谅解一二!”
右贤王骤然看见那中年人进来,原本还担心他会表明身份,顿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待听到他这样一番说话之后,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心中还没来由的升起了几分感激的情绪来。连忙顺着中年人的话道:“就是这样。还请贵使回报鲜卑大王,就说我多谢大王美意了。”
使者听了右贤王的话,躬身道:“是。我会将右贤王的话转达给我们大王的。告辞。”随即便转身去了。右贤王见那使者并未多言,就此而去,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待那使者离开了,中年人微笑着对右贤王道:“右贤王,看来要不了多久,鲜卑人就会对你发起进攻了!”右贤王吓了一跳,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中年人高深莫测的一笑,道:“轲比能因为抓到了我们的那个信使的缘故,因此早已对你们匈奴人起疑了!大军秘密戒备便是明证!而这所谓邀请赴宴,其实不过是试探右贤王的诡计罢了!若右贤王找借口推脱,只怕他们就会断定你右贤王与我们勾结了!而一旦得到这样一个判断,鲜卑人会怎么做就不必我多言了吧!”
右贤王听到他这番话,整个人顿时如坠冰窟之中,气愤地怒吼道:“你们,你们太狡诈了!”随即对身边的一个亲兵喝道:“快去把使者给我追回来!说我愿意赴宴!……”中年人大声道:“右贤王想要找死吗?”右贤王心头一震,不解地看着中年人。中年人微笑道:“这次宴会可说是鸿门之宴!谁能保证轲比能不会想要借此机会杀死右贤王你以消除背后的隐忧呢?”
右贤王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来。正如那中年人所言,这种情况下的宴会搞不好就是为了除掉他而设下的。一念至此,右贤王只感到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随即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指着中年人怒吼道:“这都是你们这些可恶的汉人害得!我要杀了你,将你的头颅献给轲比能!来啊,把他抓起来!”两个亲兵当即上前,抓住了中年人。然而中年人不仅毫无惧色,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弄的味道。
右贤王被他笑得心慌意乱惶恐不安,没好气地喝道:“你,你笑什么?”中年人看了右贤王一眼,嘲讽似的道:“我在笑堂堂匈奴右贤王,明明有一条光明大道不走,却偏偏要走一条死路!”右贤王心头一怔,问道:“什么意思?”中年人看了看抓着自己的两个亲兵,冷笑道:“你便是这样向我请教的吗?”右贤王愤怒不已,可是此时此刻却又感到根本发作不得。把手一挥,两个亲兵放开了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