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朗问那个来报讯的骑兵:“白樵呢?他不会被对方宰了吧?”骑兵抱拳道:“回禀主公,白樵还活着。”说话间,前方只见人潮涌动,成千上万的人正乱糟糟地从远处奔跑过来。不用问艾朗也知道,那就是白樵的溃兵。艾朗当即派人去收拢那些溃兵,同时派人去召见白樵。没过多久,狼狈不堪的白樵便在两个亲信的搀扶下出现在了艾朗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一脸羞愧地道:“秦王,我,我败了!我……”
艾朗跳下赤兔马,走到白樵面前,将他扶了起来,道:“不用担心,你现在安全了!”白樵原本还以为一见面会受到秦王大声责骂,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对待自己,一时之间感动非常,眼中泫然欲泣,说不出话来了。艾朗叫人拿来了一袋清水交给白樵。白樵的喉咙已经干得几乎冒烟了,这时见到清水也顾不上尊卑礼节了,连忙接过水袋仰头大灌了起来。好一会儿白樵才放下水袋。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实在是太失礼了,连忙请罪道:“在下失礼了!”
艾朗摆了摆手,问道:“你是如何败的?”白樵想到昨夜的景象,登时流露出心有余悸的神情来,咽了口口水,自责地道:“悔不听主公的命令啊,结果在半夜遭到敌军突袭!我军毫无防备,很快就被敌军冲垮了!我的几万人,我的几万人,……”说到这里,不由的悲从心来,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艾朗感到有些好笑,觉得这家伙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拍了拍白樵的肩膀,道:“你的很多人马应该是被冲散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这些被冲散的人马收拢起来。不用担心,刘备翻不起大浪的。”白樵点了点头。率领转身回到赤兔马旁边,跨上了赤兔马,随即传下继续进军的命令。于是,五万秦军继续南下,而白樵则留在原地收拢他的溃兵,到当天日落之时,他收拢了差不多三人人马。白樵哀叹连连,显得十分沮丧郁闷的模样。也难怪,他原本想要立下一件大功的,却没想到不仅大功没有,反而损失了一半的人马!
艾朗率领五万秦军南下,于日落之前进抵西县。然而此刻西县却是城门大开人去楼空的景象了。随即,前方斥候传来消息,刘备率领大军已经退回武都道了。艾朗禁不住骂起娘来,稍作思忖便决定暂时放弃西县,率领大军返回汉阳去了。不是艾朗不想与刘备决战,然而武都道那边崇山峻岭险要非常,要是去那里与刘备交战,能不能获胜先不说,但至少要耗费不知道多少时间,艾朗现在可没那闲工夫与刘备瞎耗。艾朗在半路上汇合了白樵的羌兵,一同返回了汉阳。
当天,艾朗便和黄月英等人商议当前的局势。黄月英思忖道:“目前汉阳这边虽然还不安稳,然而武威此刻必然已经遭到了二十五万西域联军的围攻。武威得失关系重大,该当即刻分兵驰援武威。”艾朗点了点头,道:“那就由我率领五万人马驰援武威。月英,你率领另外五万人马和羌人留下来防守汉阳。”黄月英道:“我这只需两万人马足以。夫君率领八万人马赶赴武威,尽可能一举击败西域联军,如此则整个西凉的形势就掌控在我军的手中了!”
艾朗觉得黄月英说的有道理,然而只给黄月英留下两万秦军,他如何能放心啊。正准备反对时,外面突然奔来一个亲兵军官。艾朗见此情景,暂时把要说的话压下了。
那军官奔到堂上,抱拳急声道:“主公,马谡将军回来了!”艾朗大感意外。就在这时,门口人影晃动,马谡快步从外面进来了,风尘仆仆,脸上还有血迹,显得十分狼狈的模样。艾朗感到十分惊讶。这时,马谡扑通一声跪下,激动地叫道:“主公!”那样子仿佛就是死里逃生之后才会出现的情况。马谡无比惭愧地道:“属下无能,不仅未能说服西海羌投诚,反而把带去的百余个部下都给葬送掉了!……”
艾朗走到马谡面前,将他拽了起来,道:“究竟怎么回事?慢慢说。”马谡理了理思绪,便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原来这马谡被软禁在西海岸边之时,不愿坐以待毙,便想效仿当年班超袭杀匈奴使者的事迹去突袭刘备的使者。然而天不遂人愿,他发动之前,计划竟然被随行的一个亲信告密了。马谡察觉到此事,只能够提前发动袭击,然而仓促行动怎能成功,结果袭击不成反而被对手团团包围。在危急关头,马谡靠着爬狗洞才侥幸逃过一劫,然而手下的随从却都战死了。此事不成,西海羌自然全力支持刘备,只怕要不了多久,西海羌的十几万人马就又会卷土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