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陈立的家长吗？你说话呀。”陈立爸好像是没有听到陈小文的询问，一句话也不说，一脸痛苦的表情，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到了脚。

弟弟妹妹们倒还认识陈小文，稍大一点的走过来哭着说“陈老师，哥哥走了，去打工去了，爸爸不要哥哥了。”

“打工去了？他才几岁啊。打工？”陈小文质疑的看向陈立爸，有些不太相信，但是陈立爸那木讷的表情，却又承认了孩子们说的。

“你是陈立的父亲吧。如果你家里有什么困难，你可以联系学校，学校会想办法尽力帮助你，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让孩子辍学的。他们是九年义务教育，是受法律保护的。陈立一直都很听话，上课认真，昨天就向我来借钱，我一时没带那么多钱，只能先借500，我的初衷是希望孩子能够渡过难关，能来上学。”

似乎是听到陈小文的话有些触动，陈立爸的手动了一下，身子也转动了一点，拿起筷子，竟然开始夹菜吃了。

“没钱，读什么书啊。”

“陈立家长，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我相信你也是吃过不读书的苦，你难道希望孩子们以后跟你一样，一辈子吃没文化的苦吗？”陈小文真是恨铁不成钢，总归是有些父母会说出这种话，按道理，不应该是砸锅卖铁的，省吃俭用的，再苦再累的，都要供孩子上学的吗？

看看这一屋子的孩子。陈立也不知道在说啥了，

或许是突然之间感觉到了陈立爸身上的压力，这么多孩子，这么多的取舍，对他来说真的是下定了决定才会去做的。越穷越生，越生越穷。以前陈小文还觉得爸妈跟自己说的这句话很搞笑，现在看来，真的是血淋淋的现实。

陈立爸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默，只是吃着，这些菜吃在嘴里，到也蔓延出了一丝丝的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