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神秘使者”那里得到指令后,阎罗法就开始想方设法拖延起了自己提出的反攻计划的实施。
整个反攻计划都是配合元素之石实施的,而要从元素之石里调动如此强大的力量,凭借个人之力根本就无法做到——需要数人在法阵的辅助下才能完成。
于是阎罗法就以布置催动元素之石的法阵以及挑选人手为由,让计划延迟了整整两周(二十天)。
这二十天也是他对那位“使者”的信任底线。若是二十天一过,元兽还是没有停止进攻,他就只能号令人类发起反击了。
那位使者拿出的空间之石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始祖圣物,但其它的说辞却都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阎罗法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对那位“使者”的信任还留下了一丝余地,并没有彻底取消反攻计划。
只是这二十天里,死伤的人怕是得以百万来记了。
想到这,阎罗法不由得叹了口气,往西边看了过去。
时间还剩下七天,希望那位“使者大人”能成功阻止元兽进攻吧,不要辜负了自己的信任,以及这数百万人的牺牲。
“阎老头!你到底在干嘛?!”一位老者带着满面怒容朝阎罗法走了过来。
他叫帝树,正是那天会议上和阎罗法对话的那位帝姓老者,也是林之国王室里最年长的人。
“阎老头,我昨天去你准备法阵的地方看过了,法阵早已准备完毕,运转法阵的人也早就选好,为什么还不发起反攻?!”帝树质问道。
“我自有打算,你不用多管。”阎罗法面不改色地回道,“做好你自己的事,准备好七天之后的反攻。”
“我不用多管?元兽每时每刻都在进攻,我们也每时每刻都在死人,每拖一天,就会死伤近百万人!既然早就准备好了,为什么不提前反攻?!”帝树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阎罗法看了一眼帝树,虽然有心说出“神秘使者”的事,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使者特意交代过他不能随意透露“大变化”以及使者本人的事,在对使者彻底失去信任之前,阎罗法自然不会说。而且帝树这人,曾经为了自己的家族独占秘境名额上千年,违背了始祖的初衷,即便他心怀民众,但他对家族的私心也要比这更重一些。
这样的人,阎罗法信不过。
看到阎罗法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帝树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听到了最近在民间流传的那些谣言,所以犹豫了?”
“什么谣言?”阎罗法问道。
他最近忙着调查神秘使者交代的事以及查阅有关始祖圣物的资料很少出门,对于一些民间流传的谣言也不甚了解。
帝树回道;“是一些无聊之人散播出来的,说我们元兽和人类都中了放逐之地那群背叛者的奸计,这场战争就是他们挑起来的,我们真正的敌人是放逐之地的人。”
听到这话阎罗法立即就明白了过来——这应该是那位“使者”做的事。
想要阻止一场种族之战,光从上面着手是不行的,还得改变民意,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停战之后不会引得人们的不满。
那位使者年纪轻轻就能想到这点,不容易啊……
想到这里,阎罗法不由得点了点头,对“使者”的做法表示了肯定。
帝树却以为阎罗法点头是因为刚才他说的那个谣言,他叹了口气,骂道;“阎老头啊阎老头,你怎么也变糊涂了?且不说这个毫无根据的谣言是否
可信,眼下最重要的是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是元兽啊!先把元兽打退,然后再去调查谣言的事,这才是你应该做的!我知道你生平最为厌恶的就是放逐之地的那群叛徒,但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阎罗法面色平静地看着帝树说道;“谣言的事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我会延迟反攻计划也并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为什么?”帝树问道。
“这些天以来我已经往各个战区加派了人手和物资,而且人们也开始习惯了元兽的作战方式,现在每天死伤的人数都在下降,最近几天的死伤只有最初几天的十分之一。这两天以来,元兽更是一座城也未曾攻下。”阎罗法说道。
听到这,帝树也明白了过来,说道;“你是想借助这次战争来练兵?可这代价也太大了……”
“我们是无法一举消灭所有元兽的,始祖以前打怕了它们,现在不又卷土重来了?这次打退了它们,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再次进犯。想想战争刚开始的时候,短短几天就三百多万人失去了联系,但最近这几天,死伤的人加起来也没有这个数字的一半。”说到这,阎罗法看向了帝树,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现在每死一人,下次元兽再来进犯,就会少死十人。”
听到过,帝树沉默了下来。
“而且,练兵只是其一。”阎罗法接着说道,“我每天都在看战报,元兽的三支大部队被死死拖在颐香、望远、黑土三座城的城外已经两天了,它们的数量正在不断增加,每时每刻都有元兽在往那三个地方汇集着。”
听到这,帝树愣了愣,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准备将这三座城市设为决战场地,现在已经加派人手在城中布置了,到布置完成,还要七天。到时元兽的队伍也差不多聚集完毕了。”说到这,阎罗法顿了顿,“到时候,我们再将它们一网打尽。”
“………”
在阎罗法说完后,两人对视着沉默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