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点五味杂陈。

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大女儿隐藏在倔强下面的脆弱呢？

然而，时间已经不容许他多想了。

苏玖念只能收回自己的思绪，安慰她，“这次爸爸没法陪你了，但宴会没你想象的那么无聊。好好享受晚宴，多认识些同龄人，对你有好处的。”

他的说法确实是在为她着想，苏宜贞点点头，“我知道的，爸爸有事就去忙吧。”

面前的大女儿比之前瘦了许多，本身就一米七多的身高，加上近十厘米的高跟鞋，整个人比他这个当爹的还高一些。

转眼间，小时候那个瘦的像是养不活的小婴儿也已经长到这么大了。

他心里升起了些许柔软父爱，“下次，等到下次，爸爸亲自邀请你去跳舞，好不好？”

苏宜贞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间笑了。

不同于之前那些妩媚勾人的笑容，这个笑容带着些许的别扭和期待，干净又明媚。

那双跟钟婵极为相像的浅褐色眼睛又甜又暖，在她的注视之下，就像是有温热的泉水涤荡过人的心灵。

她脸上虽然瘦了不少，可还是肉乎乎的，这样笑起来十分可爱。

“好，爸爸记得答应我的事情。”

苏玖念只觉得心都要化了，不由想起了年轻时候跟钟婵刚结婚的那段甜蜜时光。

说起来，他也真是愧对了钟婵临终时候的嘱托。

记忆里，他永远都是在责备的那个，而苏宜贞也永远是沉默麻木，或者跟他针锋相对。

女儿这样毫无阴霾又有些小心翼翼的笑容，让他竟然心里忍不住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