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你难道不是？也不知道当初是谁那么果断的决定把徒弟弄掉的。甚至连收徒都是故意的……”

青衣仙人看不过丁冉的无耻，停下笔嗤笑出声。

他对王白白说道:“放心吧，白虎灵君，你那位方师叔虽然会受点苦，但是这条命，或者说，身为‘方归元’的意识，还是可以保留的。只是在回归之后可能受制于本体神山的意志，出现的概率有些低而已。”

“这两个人，”他拿笔点了点东岳帝君和丁冉，说道，“都说的王八话，你别信！”

“哈哈，丁王八！”东岳帝君却是没有生气，反而直接指着丁冉就嘲笑他，“让你成天无耻的大放厥词，看看，连天书库的一把手都看不下去！”

“那我看你就是只绿毛龟啊！”丁冉毫不示弱。

青衣仙人对于他们胡乱就把话题歪掉的行为扯了扯嘴角，无视了之后继续对王白白解释道:“在进行汇通界的任务之前，冥帝就因为图个乐呵，为方归元加固了魂魄，这样即使有神山强大的意识不断侵蚀，他也可以保留神志。若是你以后想了，还能和你那方师叔见一面。不过这事同这位丁仙君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靠着他自己的运气。”

“可是有神山意志为主导，方师叔又怎么可以出来呢？”王白白继续犹豫。

“这就要看神山如何做了。”青衣仙人悠悠然的说道，“如果神山本性宽和，那他应该不会介意‘方归元’这个副人格的存在。可要是他如果性子不好，那可能就会把‘方归元’消灭掉。”

“其实这两种可能，都算得上是好的。他们计划的本意，是利用‘方归元’这个神山受创时游离出去的意志碎片来唤醒铜源山的神志，从而将大荒古界的生机恢复一息。这相当于献祭，而你的方师叔就是祭品。等到铜源山的意志被唤醒，祭品就失去了作用，只能沦落为刍狗……刍狗的下场如何，想必你是知道的。”

“不过好在那一角神山意志碎片的运气实在是好，他被震出大荒古界，游荡虚空多年，最后在被轮回吸入投胎的时候，就遇到了无聊出来摆渡的冥帝，被其亲自送入了轮回，形成了‘方归元’……啧啧，没想到冥帝还能想起来这件事，甚至还动用冥府的宝泉给他加固了魂魄。”

“可是大人……”王白白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额间的王字都皱的看不见了，“不过只是一个散落的神魂碎片，神山如此之大，为何一定还要方师叔的回归呢？难道这么多年，他还没有自行补全神魂？”

铜源山当年好歹也是一座能够撑起大千世界的神山，总不能自行补全也做不到吧？

没想到青衣仙人却是脸色一变，提笔眼神锐利起来，“你竟然还敢问出这个问题？三界史书你是不是没有好生的看？”

要是王白白乖乖的把安排给他学习的三界大事记录好好看一遍的话，就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了！

更何况大荒古界的凋零是震惊三界的世界，如今的余波也没有完全平息，王白白竟然不知道！

王白白堂堂的白虎灵君，口覆三界杀伐，竟然也被青衣仙人的一眼瞪的缩了缩脖子，有点不敢看他。

唉，当初就不该偷懒。谁让他以为像那种三界皆知的事情用不着看，到时候随便问个人就行了，结果今天就撞到了这位掌握天书库的大神手里……

东岳帝君一把搂住被吓到的王白白，对青衣仙人说道:“你对灵君说这么重的话为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啊！”

“你当了不知道多少年神仙，还觉得天界会有小孩子这种东西？”就算真的有新生命诞生，不说一出生就是圣人，但生而知之还是可以的，基本常识根本就不要教。因为东岳帝君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说，这位已经继任的白虎灵君是个小孩子？

“我觉得他是个小孩子嘛！”东岳帝君笑呵呵的捏了捏王白白的爪子，对他说道，“他凶你，那我给你讲讲，你那位方师叔的重要作用。”

但他又不再提，只问王白白道:“想必你偷偷窝在一边，也看到了汇通界里面发生的那些事情，你觉得那个虚空风暴如何？”

“还行吧……”王白白见到汇通界被风暴侵入之后的惨状，本想说那虚空风暴更厉害的，毕竟比起半衰落的开明界来，汇通界绝对是同级世界里面的巅峰存在，一百个开明界也比不上。能够在一瞬间内把汇通界破坏成这样，必须得凶残。

可是一想到这几位的身份，王白白便临时改了口，只说还行。但其实在心里，王白白是认为这种程度的虚空风暴已经是极为强大的了。

“那我要告诉你，比起其他世界升格时候的动静，汇通界的算是小的了，你信不信？”

“我信！”王白白点头道，“我知道汇通界的升格是顺应天地大势，所以威力小点也是应该。”

“那我还要告诉你，汇通界的虚空风暴就那种程度，是因为方归元的原因你信不信？”

“我信！”王白白继续点头，“我偷听到了你们的一点话。”

“那就好。”东岳帝君挠了挠他的下巴，“那你为何不想想，一个仅仅凭借神山残留的余威就可以使得正处于升格中的世界安定不少的碎片，那那块碎片得多大啊！”

“而且你那个方师叔身上的神山余威啊，还是小的不能小的那种，他自己还有周围的比他厉害的人都没有察觉到……到了这种地步，你觉得‘方归元’会不重要？如果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片小碎片，我们也不至于花费了那么多年的时间去寻找他的踪迹，早就自己出手补救了。”

王白白沉默。

“而且你知道吗小白，当年大荒古界遭受到的那场虚空风暴，可不像汇通界的那种小打小闹。”

“如果把汇通界的这次虚空风暴当做是基数‘一’，那么大荒古界当年的那场，就是一千，一万！”

“你清楚大千世界和中千世界的差别。千百万个中千世界也比不上一个大千世界，可是那次的虚空风暴，竟然直接把一个正处于繁盛发展期的大千世界给毁掉了。要是按照人类的生命程度算，大荒古界正好处在青壮年的时候，多么有活力有力量啊，就那么一下，没有了。到了现在，啧啧，有些虚空生命都快把大荒古界给当家了！”

王白白继续沉默。

他即使没有认真学习过那一段历史，可是大荒古界所遭受到的伤害有多严重，他还是略有耳闻的。

“可是既然大荒古界已经被毁掉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执着于它呢？既然汇通界可以升格成为大千世界，为什么不让其他的中千世界升格来代替它？”

“你这次可算是问到点子上了！”东岳帝君哈哈大笑，“总算是听到了这个问题，我可得好好跟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