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斌还在下面等我，所以更衣室的门关上后，我也就转身离开。

回到车上，我拿了根烟后直接把烟盒丢给张晓斌，让他自己点。

“怎么了……刚还好好的……这是吵架了？”张晓斌一边点烟一边看着我。

“吵什么架，我跟她一般都吵不起来我都会让着她……”

“那你黑着个脸！”

“我就是心疼她去上班，有点烦躁！”

“那简单啊，辞职啊……护士有夜班，是挺累的……”

“养不起，不然哪会儿这么烦！”我把手伸出窗外抖了抖烟灰。

跟张晓斌叨叨了一会儿，抽完两只烟后我下了车，没跟他的车一起走。

我在这座本市最大的医院里转了一圈后，拿出手机给马飞打了个电话。

问他有没有在这个医院开过单，如果谈的话一般该找谁谈。

马飞说他就在前面一个路口的妇幼保健院，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完事，叫我等他一会儿他过来找我。

我在室外吸烟区等的他，他也是大烟枪，来了肯定少不了抽上。

我看着出租车上面正在扫微信付车钱的人，站起来走过去，“一个路口还打车？”

“我怕你等太久……”马飞下车后把手里的包往地上一丢，糙大爷似的盘坐下来，“这走过来也他妈热！”

我跟着他一起坐下，看着他屁股下面那个公文包，嘴角勾起，忍不住嘲笑起自己来。

之前成果跟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觉着只要挂个兼职的名想做就做不做也不影响什么。

不做是没什么影响，可要做的话还得仔细看公司发给我的那些资料，里面有各种药品跟器械的详细介绍，包括它们的优缺点，使用案例等等。

可这些我一点都没看过，可笑我刚才还冲动得直接就想去跟人家谈买卖。

手里不但公文包没有，药品介绍说明没有，甚至连张纸都没有。

就这逼样谁会相信你是来谈正事，不被撵出去才怪！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马飞对着我吐了口烟，“要开始行动了？”

“不是行动，是心动！行动的话还摸不到门路！”

“我们公司另外一个组之前来跟这医院谈过一次，想消一批器材给他们，因为有内幕消息说他们也正需要采购，卡着时间点本以为很容易就能谈下来，而且该怎么做不需言明因为大家都是明白人……结果，照样崩了，不仅我们公司崩了，其他几家公司也没把那块肥肉拿下来。”

“这么难啊？”好像比我想象的更吓人。

“那可不，所以之后我们组直接把重点都摊向别处，没准备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家比其他都难，做不下来？”

马飞用嘴里的烟圈回答我，没错！

也是，这是第一院，全市最好的公立医院，里面的人跟鬼可不像其他地方的那么好糊弄。

“衙门里有人好办事，从古至今都通用！”我转头看向成果所在的那栋楼。

我刚才被躁怒冲昏头，一瞬间就想快点拿下事能让成果尽快辞职，所以我就像只疯苍蝇一样什么都想上。

这会儿静下来再加上马飞的话，我那傻女人还得再辛苦一阵子了，这里走不通我会找别的路子。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很快。

成果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你有没有什么做不下来，不准备再跟的？”

“暂时没有，可能他们那边不跟的就是这里……”马飞随意用头给我指了指边上一栋楼。

“对了，你车修得怎样了？”马飞突然转开话题，很好奇的样子。

“不知道！从车拖走到现在，我都没管过！”

“那你很佛系啊……不过再佛系也是十好几万……”马飞从地上趁起来，顺带也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