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官长打扮的人手扶着船帮,对着吴勉、归不归几个人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明明是汉人,为什么在这艘波斯海船上?”
看着对面官船上面的弓箭,二愣子百无求便气不打一出来。正在开口骂街的时侯,被归不归抢先一步说道:“这位大人,我们都是在海上贸易的本分商人。我们的大船被冒充波斯商船的海盗打劫,他们将我们的大船抢了,逼着我们这几个人上了他们的船。您看看,风帆都断了,我们老老少少的漂在海上一天多了,官老爷们再不来。我们就真正的等死了……”
“原来你们是被海盗劫了……”一句话说完,官长却突然变了脸。他狞笑了一声,用手指着归不归身边的广治说道:“如果不是他身穿方士服饰,老爷们差点就信了!你们想要做戏搭救被捕的同门吗?军士们!将这些邪门歪道射成刺猬!把他们的尸首抬回去也是大功一件!放箭!”
话音刚落,甲板上几十名军士同时放箭。看着几十根羽箭就要射到几个人身上的时侯,一直冷眼旁观的广治微微一笑,冲着羽箭飞过来的方向吹了口气。随后就见这些箭矢‘呼’地一声着起了火,只是火光一现的功夫,几十支羽箭便烧成了灰烬。
这个情形吓了船上众官兵一大跳,就在那名官长强打精神军士命令继续放箭的时侯。一个黑铁塔一样的大个子直接从对面的波斯海船上面跳到了他们的官船上,大个子一手抓住了距离他最近军士的小腿。将这人抡起来当作了兵器,对着身边的中军士论了起来,只是三两下边将甲板上一半军士都打落到了海里。
这就是多天百无求天天在海水里面泡着,别的好处没有得到。但是再上船的时侯已经断了晕船的毛病,现在它一边对着船上的官兵破口大骂,一边用手里的活人将其他的军士打落到了海里。二愣子围着甲板跑了一圈之后,已经没有几个人还站在甲板上了。
就在百无求还要继续对官长动手的时侯,被已经上船的归不归拦住:“傻儿子,你先留他一条命。咱们也是几十年没回到陆地了,正好问问他,这几十年都发生什么事了?算是皇帝也换了好几个,怎么还是不肯放过……”
归不归话说还没有说完,就见从船舱里面爬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看到了他们这几个人便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张嘴大声说道:“归师叔就我……”一句话说出来,这人竟然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倒在了甲板之上。
“左慈……”这人虽然满身的血污,不过他刚刚一露面,归不归便认出来他正是广义过继给广仁的弟子——左慈。
说起来左慈也是广字头之下弟子们靠前的人物,出了火山几个人之外,就数这个人的术法高强了。当年还是跟着徐福学法的方士,自己九十多年没有回到陆地,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这样的人物怎么会落到了这般田地……
看着吴勉、广治和小任叁也上了官船之后,归不归不再搭理剩下几个走投无路的官兵。让百无求将满身是血的左慈抱进了船舱之中,进来之后,才发现船舱的角落里面蜷缩着一个术士打扮模样的人。船舱里面有一块满是血污的木板,木板上面盯着十六根铜线。
看样子就是这个术士将左慈用铜线绑在木板上的,听到了外面百无求骂街的声音,左慈才豁出命挣脱了绑在身上的铜线,从里面跑出来的。
虽然归不归之前对左慈没有什么好印象,不过这么多年遇到的第一个方士,竟然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老家伙心里还是冒出了火气。怪笑了一声之后,对着那个不停打哆嗦的术士说道:“你自己说,老人家我该怎么照顾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