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在某个千金小姐的诗会上,秦香雪一改以往欢快的模样,独自坐在亭中望池自怜,秀眉轻蹙,心中的忧愁任谁都看的出来。
“香雪姐姐,怎么愁眉不展?”办这一次诗会的千金小姐看见秦香雪的模样,走过来问道。
秦香雪闻言回了回神,微笑道:“没事,楚楚,马上你要嫁到他城,日后相见的机会便要少了。”
今日这一次诗会,其实也是这些闺中密友对这位楚楚姑娘的送别,年后她便要嫁为人妇,嫁夫随夫,到时候再和这些东阳城的姐妹们相聚的机会就不多了。
秦香雪叹道:“真羡慕你,能觅得如意郎君。”
被称为楚楚的姑娘闻言一顿,微叹一声轻轻摇头道:“香雪姐姐羡慕我,我却反而更羡慕姐姐呢。”
秦香雪一愣道:“羡慕我?羡慕我什么?”
楚楚姑娘轻叹一声,自艾道:“我虽要嫁为人妇,亲事却是父母定下,将来的夫君,我甚至都未见过一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这个时代,女子出嫁前未见过夫君的不在少数。
楚楚姑娘叹道:“香雪姐姐你却不同,你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钟意的,那才是如意郎君,而我,唉...”
“挑选?”秦香雪凄凄一笑,摇头道:“你高看我了。”
楚楚姑娘眉头一挑,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试探道:“香雪姐姐原来是动了心?”
少女之间说起这些事总是容易害羞,秦香雪面上一红,想起那天苏慕烟抱着沈逸的样子,又叹道:“终究我是落花他是流水。”
“哎呀!”楚楚姑娘摇头道:“香雪姐姐,你怎的这般糊涂?”
“我糊涂?”秦香雪呆呆的问道:“为何是我糊涂?”
“落花随流水,流水亦载落花,”楚楚姑娘道:“姐姐你有的选,已是幸事,既便大着胆子表明心意又何妨呢。”
秦香雪一叹,心意又何尝没有表达过,她都已经大着胆子做了那么多事,她也相信沈逸一定明白她的心意,只是结果依然如此。
“他已有他的落花。”秦香雪轻声说道,眼睑微垂,依然打不起精神。
楚楚愣道:“他已有婚配?”
若是已有婚配,那秦香雪的身份是不可能做妾的,那便只能是错过了。
“婚配?”秦香雪想了想,玉钗是沈逸承认过的女人,苏慕烟的样子也很明显,只是...
“那倒没有。”秦香雪摇头说道。
“既然没有,那姐姐何必在此喟叹,”深受包办婚姻所害的楚楚大着胆子劝道:“既是倾心,那便奋力去博,咱们女子,一生又有几次选择的机会?姐姐不要像我这般,到了这时候才后悔往日种种!”
秦香雪愣愣地看着相熟的姐妹,似乎重新认识了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