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祥顿了顿,躬身道:“回陛下,沈大人前日请了休假,如今应该正在府中。”
周帝闻言眉头一挑,稍想了一会道:“休假?朕若是没记错,他休假的那天,就是他去户部衙门报到的日子?”
“是的,陛下,沈大人只在度支衙当了一天的差,便向陈郎中请了五日的假期。”宋祥似乎对沈逸的情况知之甚详,不知他是特意关注着沈逸,还是一早就知道周帝会问起沈逸的情况。
“岂有此理!”周帝冷哼一声,眉头倒竖道:“他这是在给朕甩脸色?!”
“那倒不是,”宋祥躬着身子道:“陛下可还记得,前几日兵部向户部讨要军费的事?”
“如何不记得?都闹到朕面前来了!”周帝指了指刚刚扔开的奏疏,哼道:“这不,又递上来了,朕的内库都没银子,还能有什么办法?”
内库与国库不同,那是皇帝的私房钱,当皇帝当到连私房钱都没有,确实有够悲催,不过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周帝确实是一个力图奋进的皇帝。
宋祥静静听周帝发着牢骚,片刻后才道:“就此事,杜郎中请沈大人帮忙,而这沈大人休假的理由,便是替杜郎中想法子去了,说是只要这五日的清闲时间,他便能想出解决户部困局的法子来。”
“哦?”周帝闻言面色稍稍缓和,想了想又道:“那这几天他在做什么?”
宋祥继续道:“沈大人花五千两买下了一间西街的酒楼,当日便拆了。”
“五千两?”周帝闻言眉头一挑,眼中精明的光芒闪烁道:“这沈逸,端的是富有呐!”
宋祥侍立在一边,没有吭声,大殿之中陷入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哼,”
良久之后,周帝才哼了一声道:“朕倒要看看,五天之后他能给出什么好办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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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的时间说短不短,但说长也不长。
聚贵阁原本的三层雕楼花了三天的时间全部拆掉,在这三天时间里因为嘈杂的动静近水楼的生意大受影响,客宿和饭食生意都一落千丈,但许掌柜也是敢怒不敢言。
这事就算告官也没有用,何况他还得知沈逸来京城是因为受封当了户部的主事,那就更不敢言了,毕竟算起来,户部的官员就是管着他们这些生意人的人,许掌柜只能是写信将此事告诉了骆复海了事。
聚贵阁原本的三层雕楼变为一地废墟,但就这还不算完,三天之后,施工的师傅又开始向下刨挖,直到挖出一个深近三米的大坑才结束。
在繁华的京城街道旁留下这么一个突兀的大坑之后,施工又突然暂停了,这是因为,沈逸的混凝土还没捣鼓出来。
在叶府的后院,沈逸直接围了一大块地,搞出了一个试验场,叶双凡平时在府里也不会逛花园,沈逸一提这事他立马就答应了,还饶有兴致的看了好一会,只不过只是一会,之后便觉得无聊,逛他的窑子去了。
围起来的试验场内,从沧州回来的周二虎等人彻底沦落成沈逸的工具人,或拿着长木棍搅拌着,或拿着大锤敲打着石块,个个都是累的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