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伟看了一眼暂时被松开,满脸怒色正要开骂的刘彦,坐在他这个位置上,自然是两方都不想得罪,却又不知从何处开解,只得道:“刘彦,你有何辩解?”
曾伟话还没问完,刘彦就迫不及待骂道:“狗屁的强盗!我只不过踹了他一脚!就是死了又怎样?本少爷会缺下人?强盗,真是可笑!我看你就是一个没读过书的下等人!”
还真让刘彦说对了,大周的书籍沈逸确实没看过几本,私塾更是从小就不收他,但这不妨碍他找回自己的场子。
曾伟一个头两个大,刘彦明显是嚣张惯了,说些什么不好,非说这些,这不是正符合沈逸说的话么!
沈逸道:“曾大人也听见了,他自己承认向我的下人动手,不管他缺不缺下人,此人都是我的财产,他不仅蓄意强盗,还意图破坏,按律该罪加一等。”
曾伟头疼不已,皱着眉头道:“沈主事,你看你的下人也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也没有被刘彦夺去,这事实上...”
“事实上?”沈逸冷笑道:“难道一切只讲结果?杀人未遂就不算犯法?存在就是存在,他衣服上还有刘彦的脚印,我、我的朋友、冠翠楼的侍应宾客都可作证,人证物证皆在,这,才叫事实!曾大人,你可要秉公执法!”
“证个屁!”刘彦怒火中烧,双目喷火似的指着周二虎道:“是这狗东西不长眼撞了我在先!我现在要告你的下人蓄意伤人!”
沈逸回头瞥了一眼周二虎,招手道:“向曾大人自我介绍一下。”
周二虎闻言上前抱拳道:“蒙陛下恩赐,在下新任京城津议,受命与少...与沈大人提举皇商之事。”
台上曾伟一愣,京城津议,一个小官而已,官职还不如他,这有什么影响?
沈逸接着道:“曾大人,津议虽不是什么大官,但也是食朝廷俸禄的朝臣,而刘彦无官无职,肆意辱骂陛下钦命的官员,乃不敬之罪,按律,还要再加一重罪。”
刘彦看着周二虎一愣,这狗东西还是个官?那还穿这么寒碜!
可沈逸还没说完,他又接着道:“另外刚才刘彦所说,皆是谎言,分明是他转身与友人说话无视前方,撞到了周二虎,此事冠翠楼的侍应也可作证,他却贼喊捉贼反咬一口,此乃诬陷朝廷命官,如今算来,已有四重罪,数罪并罚,判个流刑,是便宜了他。”
刘彦自认是个有修养的读书人,但出口皆是谩骂,沈逸这个没读过书的人反而说起话来有理有据滴水不漏,一时间倒有些分不清读书多是好是坏了。
曾伟也算是服了,沈逸说的头头是道,理都给他占了去了,刘彦的反击根本没有作用,曾伟甚至感觉自己都是多余的存在。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两边的碰撞不是他一个代职县令能插手的,他也不想插手。
但现在场面上明显是刘彦处于绝对的下风,但曾伟绝不可能判刘彦的刑,如果他还想在京城待下去,在仕途上走下去的话。
曾伟佯装如厕,借机溜开吩咐官差道:“快去刘府告知此事!”
话刚说完,却有另一名官差跑过来道:“大人!刘府的管家来了!”
若不是先前吩咐的那名官差还没走,曾伟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和刘大人心灵相通,不用传信他就知道了。
此时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曾伟连忙道:“快,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