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洵看了一眼站起来的人,确实很年轻,他并不认识,身上也没穿官服,反而是一身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锦袍。
唐余说的没错,就是个做生意的小伙子罢了。
见状高洵端起县官的架子,冷声道:“想怎么样?你知不知道殴打差役,已是触犯了国法!你可知后果!还敢问本官想怎么样,本官看是你泯顽不灵!”
沈逸笑了笑,指着地上的差役说道:“他自己愿意拿钱挨打,可不是我逼的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何罪之有?”
自己拿钱挨打?
笑话!
高洵第一次听见这么好笑的笑话!
高洵冷哼一声:“小伙子,你这话说出来,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可笑吗?”沈逸问了一句,笑道:“我不觉得可笑,我给钱他挨打,一场交易而已。”
高洵一愕,旋即冷声道:“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怕是被家里惯坏了吧!不让你见识见识朝廷的法度,你还真当自己是个少爷!”
沈逸正要说话,外面的看客却热闹了起来。
“咦,那不是沈东主吗?”
“咝...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像...”
“我看不太像,沈东主没这个小伙子俊俏吧...”
原本沈逸留给所有人的都是一个背影,现在转过身来,门外的看客们有些曾经就见过沈逸,渐渐地想了起来。
那不是沈氏商号的东主吗?
有的看热闹的商户干脆叫出了声:“沈东主!我呀!我呀!之前您说在二期给我留个仓库,没腾出来呀!”
别的也就算了,说他帅这是实话,年长一岁,人帅一成,这是应该的,但是后面这个商户的问题事关市场的信用,虽然沈逸已经不记得这个人了,但问题他听到了。
于是沈逸回头看向了苟娃,现在他才知道,苟娃还有个苟富贵这样的好名字,想来在周家村这种“周二虎”“李大鱼”“常丰收”这样的名字包围中,苟富贵已然是显得相当有文化了。
苟娃凑近了小声道:“这位是卢掌柜,二期的仓库被人占了,都是沧州本地的关系户,我也没有办法...”
唉...
沈逸叹了一声,关系户很好理解,本地的商户跟官府的关系好,官府随便派个人出面说话,苟娃这样的老实人肯定不敢不答应。
沈逸朝那商户说道:“你放心,仓库一定给你。”
沈逸这么一答应,无疑是坐实了他的身份,外面的看客们更加热闹起来。
“真是沈东主!”
“沈东主,我明年也想在这开个铺子,能不能给我留一间....”
“这唐余老不是东西了,沈东主快将他赶出去吧!”
人的名树的影,沈氏商号的沈东主,高洵没见过,但肯定听说过。
国债推行开来,渐渐变得富饶的沧州也有试点,当初高洵还认购过一些,虽然只十两银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