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抹额上莫名的冷汗,赵然缓了缓心神,迈步往七巧林而去。
诸蒙将赵然接至自己木屋内,却显得有些心神不属。
赵然很奇怪,说你老弟什么情况?一年多不见,怎么没有半分欢迎老朋友的热情,你难道不应该满脸惊喜继而摆酒接风吗?
诸蒙叹了口气:“我现在哪里还有那份心思,如今满脑门子都是修炼。不瞒你说,如果不是前些日子破境成了羽士,今日是没脸出来见你的。你现在修行进度那么快,实在是令人料想不到,还记得当日在无极院中对你说的那番话,现在回想起来,真真是无地自容了。”
当年在无极院时,两人憋着口气互别苗头,课业上竞争极烈,争了一年也没分出高下来,最后以诸蒙被梁法师接入华云馆修道而告终。当时诸蒙曾以修行问题劝说赵然放弃周雨墨,言辞间自有一股天人之别的高傲。没想到四年之后,却被赵然打脸打的很惨。
赵然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分什么彼此,讲什么有脸没脸,我破境不就是你破境?”
诸蒙心道你破境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就成了我破境了?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感慨道:“我听余师兄说你在青城山入了羽士境,算下来我已是整整晚了一年了,再不努力,将来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
赵然安慰了他几句,话题转到周雨墨身上:“你知不知道周师妹学的是什么功法?”
诸蒙哀伤道:“知道啊,所以我早放弃了……”
赵然怒道:“那你不早些告诉我?”
诸蒙翻了个白眼:“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再说就算告诉你了又能怎样?可以让你早点放弃,是吗?”
赵然无语,沉默半晌道:“你知道她,她心里有我的,对不对?”
诸蒙点了点头:“我以前去找她,谈的都是你,她只对你的事情感兴趣……不过现在你也看到了,她一年多没回华云山了,就是为了躲着你,死心吧……”
赵然问:“能不能转修功法?”
诸蒙皱眉:“你以为她不到六年入黄冠是因为什么?问情谷的功法非常契合她!再说,转修功法?怎么转修?先废了原先的修为重修?换你你乐意不乐意?”
赵然被这句话呛得有点难受,本想喊一句“老子还真有办法”,但想了想诸蒙话里的意思,还是没喊出来。的确如他所说,如果不是太上忘情诀契合周雨墨,她怎么可能进度那么快?
难道真的无缘了?难道曲空寺那一夜真的是最后一面?
赵然心中烦躁,辞别诸蒙,一个人在馆中慢慢散心。走着走着,忽见前面一男一女,刚从小树林中出来,那男子赫然又是张公子,只女的换了庄雨琪。
话说赵然心里烦躁,张公子比他还烦躁!早上得了一个跟曹师妹单独相处的机会,见她看着自己那副迷醉的样子,心说这次有了,便拉到密林中摁倒,欲行那天人之乐。
谁知曹师妹竟然死活不从,把张公子晾在一半处,就是不让入巷。他主动上去找赵然的麻烦,除了为周雨墨强自出头外,心里那股邪火一直发不出去也是原因。
张公子郁闷了多时,却见庄雨琪从师父那里学完了功课跑出来找他,顺便传了师父的法旨,换曹雨珠回去听课。曹师妹恋恋不舍的走了,庄师妹却留了下来。
曹、庄二姝都是百里挑一的姿容,无论哪一个都有大为可观之处。张公子暗道当真是天助我也,撩拨了庄师妹几句,便又把她拖到一处无人的密林之中。可奋战了半晌,竟然同样不得其门而入,把个张公子拱得邪火再度噌噌上蹿,当真是好不难受!
无计可施之下,张公子只得从密林中出来,抬眼一看,嘿,又是那个赵致然!
张公子当即冷笑,心道今日算你倒霉,撞到我的头上了!张口就喊:“赵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