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凤和猛地坐起来,满头黑线的伸手在床上摸来摸去,总觉得什么地方感觉不对劲。
丫鬟听见里屋的动静,忙进来察看,唤了声:“大郎……”
曲凤和也没搭理她,从床上直接下了地,把被子一骨脑抱起来塞到丫鬟怀里,然后动手将垫在下面的三层褥子掀掉两层,屁股坐上去试了试,这才满意的接过丫鬟手上的被子,重新倒在床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丫鬟发了会儿呆,过去抱起曲凤和扔在床脚下的褥子,轻手轻脚出了外间。
这一觉,就从午间睡到了傍晚,醒过来的时候,丫鬟已在外间等候,说是堂上做好了饭菜,夫人等着他去用饭。
曲凤和伸个懒腰下了床,嫌丫鬟动作慢,把衣服拽过来,三下五除二自己穿戴好,顺手把被子叠好,将皱褶的床单抹平。惊得丫鬟心里发慌,不停喊着:“大郎……”
曲凤和冲她摆了摆手:“无妨……”接过丫鬟抵来的热湿巾,在脸上随意擦了两把,道:“快走吧,不要让母亲久等。”
走到门口,曲凤和扭头看了看床榻,又快步回来,一手抹一手切,将被褥四边削成直边直角,歪着头欣赏片刻,这才心情舒畅的出去吃饭了。
到正堂的时候,饭菜正在流水介往上传,摆了满满一桌子,母亲和两个姨娘都坐在桌边相陪。
母亲笑眯眯的将曲凤和拉到身边坐下:“我儿这半年吃了不少苦,脸也黑了,人也瘦了,娘看着心里难受。上午也没什么准备,今晚吩咐厨上做了你最爱吃的豆腐豉鱼,还有酱鸭,其他的菜也都是你以前可口的……老爷这几天不在家,不用讲那么多规矩,都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吃顿饭,给我儿接风。”
曲凤和早已食指大动,操起筷箸上手就往嘴里塞,吃了几口,咂了咂嘴,问:“这菜不放点辣椒么?”
见母亲和两个姨娘面面相觑,不知他说的辣椒是何物,解释道:“红色的,手指头般细长,做菜时加到里面,辣得冒汗、舒爽!”
“我儿说的是不是茱萸?”
“不是的母亲,嗯,把厨上李婶招来就知道了。”
李婶一听就明白,说是这辣椒乃海外传来,因近几年君山百姓渐渐喜好这一口,所以以曲家厨房上备了一些,只是一直没有拿来做菜,似乎都干透了,正准备清理掉。
曲凤和大叫着:“干了的正好,千万莫扔!”放下筷箸便往厨上跑,继而在一片“使不得”、“君子远庖厨”的惊叫声中端出一盘辣椒炒肉,放到桌子上,一边招呼母亲和两个姨娘同吃,一边大口往嘴里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