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看这两份笔记都很仔细,一句一句慢慢品味,这三人却看得飞快,毕竟,让自己生气的文字绝大多数人都是跳着看的。特别是水云珊,身为坤道,对其中很多涉及隐私和某方面猜测的描述更是不愿多看,没看一半就放下了。
虽然没有细看,但大抵是个什么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三人都是大怒,尤其以景云逸怒火最盛,笔记中一半的文字都和崇德馆有关,围绕着婢女水娘的流言中,两家道馆相关修士换了好几茬,形成了多种组合!
有景云逸—水娘—江腾鹤,有景云逸—水娘—魏致真,有景云逸—水娘—曲凤和,有景云逸—水娘—全知客,然后还有景云安—水娘—楼观各种人物(与上相类,不再一一列举)......
其中甚至还有些夹杂着顾南安和水云珊的四重人物乃至五重人物组合!
顾南安的书房算是糟了殃,桌子被拍成粉碎,两张交椅被坐坏,书架断成三截,木架屏风更是辨认不出原形,一整套重金自福建拉回来的名贵香梨木家什就此报废,还连带上两个今上所赐半人高的青花瓷瓶被烧成了灰渣……
怒火发泄完毕,顾遂远第一时间躲在门外,小心翼翼的避过三位炼师的暴怒,见他们火气出得差不多了,赶忙吩咐下人进来收拾屋子。
三位炼师换到顾遂远的书房中重新商议,顾遂远心惊胆战跟旁边伺候着,不时瞄一眼自家的宝贝收藏,生怕这三位手欠,把他的家当也砸了。
火也发完了,三位炼师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隔了良久,各自大眼瞪小眼,瞪到天都快亮了,顾南安才问侄子:“这《君山笔记》在外头有多少?”
这个问题顾遂远哪里知晓,只是道:“牛斗宗、西河派都有,据此推断,为数当是不少。”想了想,又道:“七侄打理外间产业,也许他知道。”
“把老七叫过来!”
不多时,顾家七郎被唤到跟前,向长辈们磕头后,顾南安把笔记扔过去:“这东西见过么?”
顾老七伸脖子看了看面前地板上的期刊,又望了望上边顾南安等人的脸色,艰难的道:“《君山笔记》?嗯,这个……见过吧……”
顾南安喝道:“到底见没见过?”
顾老七吓得缩了缩脖子,求助的望向顾遂远,却见顾遂远面无表情,毫无任何提示,他又不敢说瞎话,只得硬着头皮回答:“见过。”
“在哪见的?”
“回叔祖……这笔记……咱们山庄……也是……也是订了的……”
“混账!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也看?你心里还有没有顾氏门风?我打死你……”
水云珊皱眉拦着道:“顾师兄息怒,先让他把事情说完!我来问你,这笔记既然叫做君山笔记,可是宗圣馆出的?浙江有多少人看这笔记?”
顾老七趴在地上,吓得直哆嗦:“这……不知道是否宗圣馆所出,但的确是松藩大君山发行的,总编川上叟,听说,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好像是楼观的余致川,负责发行的是个叫月影真君的,这我就不知是谁了……唔,或许就是宗圣馆搞出来的,已经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