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骆致清、赵然都认为这老头具备了报上名号的资格,但老头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败给了一个尚未元神生婴的修士,简直是奇耻大辱,所以坚持不报名号。当然,到了后面的审讯环节,他再想藏着掖着也是不可能的,可眼下老头就是抵死不说,令骆致清很是遗憾。
老头最后被掘地三尺生生挖了出来,继而乖乖就缚,另一个在游龙馆受箓的散修见此情况便直接认输了,自己走到一边墙角蹲了下去。
一番清点之下,从赌坊中起获大量银票、金银、铜钱、珍珠玉石,总价值折银不下二十万两,另有不少字画、修行材料、符箓甚至法器等。由此又从赌客中搜出了六、七个掩饰得不错的修士,都是黄冠以下的小鱼小虾。
在搜查的过程中,发现了大量关于上一期春季赛的开盘证据,包括挂盘、押注底单、赔付比例公式图等等,这就等于板上钉钉了。
忙碌了半天,所有财货全部清点造册,上百名涉事人员全部押了出来,这才算是初步完事。
陆致羽取出早已写好的封条,在正门和后门处贴上,这个院子便算是查封了,封条落款:道录司。
大队人马刚离开通达赌坊,迎面便撞见一对锦衣卫军士,为首的是个百户。这百户远远的便高叫:“前面的人给爷爷站住!再跑老子不客气了!”
赵然和黎大隐让队伍停下来,等着这队锦衣卫凑到近前。那百户还在骂骂咧咧:“哪里来的死孙,也不开开眼,通达老铺都敢查......”
一边骂,那百户一边走到面前,脸色变了三变,举起鞭子狠狠抽了身边一个小旗:“你个潮拔,想害死老子!”
黎大隐问那百户:“你是锦衣卫的?叫什么?”
那百户立马赔着笑脸道:“卑职锦衣卫百户张大可,给黎院使请安,卑职没有认出来,瞎了狗眼,还望黎院使恕罪。”
黎大隐问:“你们过来作甚?”
百户吭哧道:“这个......嗯......路过......”
黎大隐也不耐烦听他解释,直接一指身后被查封的赌坊,道:“张百户,既然来了,给你派个差。”
“黎院使请吩咐。”
“我道录司三令五申不止公告过一次,修行球彩票事关国计民生,绝不允许私设赌盘炒作修行球大赛,可这座赌坊油盐不进啊,违抗道录司令谕,明目张胆开盘设赌,今日道录司将其查封,请张百户维持一下,若有不法之徒妄图冲击被封之地,请锦衣卫一并锁拿归案!”
赵然让陆致羽从赌客中揪出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穿得绫罗绸缎,一看就是哪家富贵子弟。这两个少年被陆致羽拎着衣领拽了出来,往跟前一站,立刻就放声大哭起来。
赵然就着黎大隐的话补充道:“张百户认得贫道么?”
张百户哈着腰道:“赵方丈么,哪个不晓得?”
赵然痛心疾首道:“通达赌坊违反文明城市创建条令,任凭十六岁以下未成年入场参赌,这是祸害人啊,此事别人不管,贫道得管,长此以往,我大明的下一代如何茁壮成长?张百户你看看,这都是孩子啊,是我大明的花朵,这么小就进了赌坊,将来还怎么荡起双桨......”
张百户不停点头:“是,赵方丈说得是......”心里头暗自嘀咕,荡起双桨作甚,赵方丈想找船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