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她觉得金波和他比起来,不过是一团烂泥,人家才是天空中的白云,可笑,自己却为了得到金波绞尽脑汁。
冷晨旭目光清冷,从托盘上拿起一碗炒米糖水,淡淡的说了一声“谢谢。”但并没有喝上一口。
冷首长拿起炒米糖水里的小勺舀了几口吃了,红糖夹杂着炒米的焦香,别有一番风味,赞了几声,便转入了正题:“请问唐老哥年青的时候去过南京?”<i></i>
“去过,怎么了?”唐庆丰见鱼儿咬钩了,心中暗喜,表面上却装糊涂。
冷老首长沉吟道:“在南京有什么事令老哥难忘吗?”
唐庆丰装模作样的想了想,皱眉道:“也没什么特别难忘的,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事情至今难忘,就是在南京的时候总是会突然有枪声响起,有次我亲眼看见一家三口走的好好的,忽然从天上掉下一颗炮弹,父母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都扑倒在孩子身上,结果自己被炸身亡,只剩那个孩子在那里哭泣。”
冷首长:“哦~”了一声,脸上露出几丝失望的神情。
唐庆丰朝天翻了翻眼皮,又想了想:“还有件事,是我在南京曾经救过一位妇人,我当时还受了伤,背上全是弹片留下的疤痕。”<i></i>
冷晨旭在一旁冷冷的注视着他。
冷首长又开始激动起来:“你方不方便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痕?”
黄庆丰诧异的看着他:“可是可以……不过疤痕有什么好看的。”他嘴里虽然这么说,却还是要吴春燕帮她把后背的衣裳推上去,露出背上那些狰狞的疤痕。
冷首长看过之后,要吴春燕把唐庆丰的衣服放下来,免得冻着了。
这才说明来意:“不瞒老哥说,老哥当年救的那个女人是我的母亲,我母亲临终之前一直交代我,必须得找到她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今天就找到老哥这里来了。”
唐庆丰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不会这么巧吧,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竟然还能跟被救之人的后代相聚!我该不是在做梦吧。”
冷首长笑着道:“你没有做梦,一切都是真的。”
唐家人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个个嘴角飞扬。
冷首长转动脑袋打量着屋内:“哎呀,虽说现在全民生活困难,可你们家却也算过的不错了。”
“哪里!我们家明明过的很艰难!”吴春春燕沉不住气嚷嚷起来,她有她的想法,如果被冷首长认为她家条件还过得去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掏钱给她们了,那么即便这个金娃娃现在坐在她家里,对她也半点好处没有。
银梭责怪地看了吴春燕一眼,在心里恨恨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冷首长是什么人物,你这么赤果果的要钱,让人家怎么看你!
唐庆先怒斥了吴春燕一句,然后对着冷首长尴尬地笑着:“别听这婆娘的,我们家振中在城里工作,还有两个孙子在生产队里挣工分,一家大小的嚼用是足够了的,只是家里上学的孩子多,负担有点重而已,家里的钱得精打细算的过日子,这婆娘每天操心着家里的油盐柴米,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也确实不容易,所以见人就喊穷,并不只是针对冷首长这样,冷首长不必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