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从学校回到家里，方文静已经煮好了一锅红薯稀饭等着她们俩。

唐晓芙一面捧着比自己脸还大的粗瓷碗喝着稀饭，一面问道：“刘干部从吴春燕那里要来的粮食够吃一个星期的，妈妈干嘛不煮干饭，煮稀饭呢？”

肚子里没油水，光吃稀饭饿得太快。

方文静道：“你爸还没给你们抚养费，我怕万一他不给，那点粮食吃光了，我们就该喝西北风了。”

唐晓芙无声地叹了口气。

吃过午饭，方文静端着白萝卜去塘里洗，唐晓芙姐妹也跟着去。

十二月池塘里的水冷得像针扎。

母女三个一面洗菜一面说话。

方文静愁眉苦脸地说：“那么多青菜我们娘儿三个哪吃得了？如果放长时间又会放老了，不能吃了，怪可惜的。”

唐晓芙沉吟了片刻，道：“明天是星期天，不上学，我把菜拿到镇上去卖。”

“恐怕不好卖，家家户户都种了菜，谁会买？”方文静发愁地说。

“总得试试。”唐晓芙其实心里也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