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元夜脸色变了变。

元净也被勾起好奇心，一个人装晕不大可能瞒得过专业医生，所以他竟是真晕了？

方院判点点头：“三殿下昏迷得蹊跷，微臣们不敢妄言，只是先朝也有此例，后也的确查出来被施行巫蛊之术。”

李太医叹了口气：“娘娘恕罪，臣医术不精，实在诊不出三殿下身患何疾。”

言下之意，是要让她们尽早定夺，是继续硬着头皮治，还是要信鬼神巫蛊之说。

否则，大家都不好交代。

“今年真是多灾多难，先是太子抱恙，后是陛下中毒，现在又是三殿下中邪……”恭妃喃喃道，“此事了结后，咱们还是请大师来做个法事吧。”

底下好几个胆小的昭仪美人纷纷点头同意。

“那便是了，不然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何会成这样！”纯贵妃眼泪颗颗如滚珠，“皇后娘娘，求您为臣妾做主，一定要抓出这个在背后舞歹毒之术的阴险龌龊之人！”

她病了多时，眼下只是强撑着一口气，若皇后不答应，只怕她能立时昏死过去。

江怀柔心烦不已，让知秋将她扶起坐好。

“既如此，那便查吧，先从后宫查起，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她想了想，“把三殿下挪回淳华宫，诸位太医继续全力医治。知秋，派人去通知陛下。”

好好的一个太子生辰被弄成这样，她心里头也是说不出来的火。

贵为皇后，她虽不真信鬼神之说，但为了平人口舌，还是得做做样子。

知秋带着众多手下从淳华宫查起，本以为此番至少得折腾到天黑，谁曾想，竟直接在宫女院中搜了出来。

她于是呈着东西，连同人也一并带到众主子跟前。

那是个用衣服布料，以棉絮填充而成的娃娃，眼睛用墨随意点了双丹凤眼，只是绘得又吊又丑，没半点相像的地方，看着十分毛骨悚然。

不过，娃娃穿的衣服倒是绣了点东西，尽管不十分精致，可熟悉元路遥的人都能一眼看出，那就是他素日爱穿的金叶双蝶锦霞衣。

此物身上贴着张黄纸，纸上写着生辰八字，上面还扎满密密的针。

纯贵妃只上前看了一眼，胸口思絮涌动，终究是坚持不住，昏死过去。

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把人抬回去。

事已至此，此物便千真万确是用来诅咒这位三殿下的了。

侍卫们把一名瑟瑟发抖的宫女按住跪下：“回娘娘，这东西就是在她房里搜出来的，那时她还鬼鬼祟祟，想着要把它藏到鞋子中呢。”

“好大的胆子，竟在在宫中行这些阴损之术，加害皇子。”元桐一向是个正义凛然的性子，此刻人证物证俱在，她还是十分生气的。

知秋将那邪物呈上，隔着盒子递给江怀柔。

“皇后娘娘面前，还不抬头吗？”

宫女发着抖，慢慢仰起那张如白玉般的小脸。

“碧春？”

江怀柔一眼认出这是在长平宫侍奉过的人，因去年民间大旱，她为做表率缩减吃穿用度，连同下人也给银子遣散一些出宫，碧春便在此行列中。

但她哭着说自己在宫外已经没有家人，只剩一个恶毒的婶婶成日惦记着把她卖出去，求皇后留她在宫中，宁愿月钱减半，但求让她在宫中有条活路。